&ldo;不知殿下竟如此不爱惜自己,十日已过,伤口竟没有丝毫的好转。&rdo;发白翻起的伤口,留着浓,淌着液,让柳雁雪的心,刀搅般的难耐。她有些生气,却又生气着自己生气的原因。手下的力气,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加重了稍许。
&ldo;嗯……&rdo;或是因为突然加重的力量,或是因为柳雁雪的话语,&ldo;我……在下的伤口向来恢复缓慢。&rdo;不是恢复的慢,恢复的速度本身是快于常人,怎奈总有着那时常发作的东西,让伤势复返。
&ldo;嗯?&rdo;她那拧起的眉,让贺昆槿心头一颤,&ldo;不知殿下可愿让雁雪诊脉?&rdo;
&ldo;柳姑娘请便。&rdo;清清爽爽的冰凉指尖,柔柔地触在贺昆槿的腕间。可那手指的主人,却是脸色愈发沉暗。
柳雁雪的目光有些游离,不知不觉竟变得不忍再将注意放回那惨淡的脉象。瞧了瞧眼前的人儿低垂的眼睑,瞧了瞧他左右手手掌上相似的老茧,&ldo;殿下可是惯用左手?&rdo;
被这毫不相关的问题打乱了思绪,&ldo;是?&rdo;下意识的回答,却改口已迟,想了想,也不再打算狡辩,&ldo;原本是的,后来……因为一些事,不得不改成了右手。可现在返回头来看才发现,此般愚蠢的行为,并无任何实际的意义。反正……什么都没有变。&rdo;
&ldo;……&rdo;何意?&ldo;殿下您……可晓得自己的身体……&rdo;
&ldo;焱国炎蛊。&rdo;避开对方的目光,&ldo;……抱歉。&rdo;低头不再言语。
&ldo;……&rdo;有些窒息,有些压抑,&ldo;为何。殿下为何要道歉?雁雪虽不才,但也晓得此中缘由。&rdo;
&ldo;……&rdo;依旧低头不语。
心头叹了口气,&ldo;殿下可是晓得我乃雪茗谷少主?&rdo;
惊讶地抬头。
&ldo;殿下还是莫要如此了。既目的相同,与其相互利用,我们不如坦诚相待。我已从阿娘处得知,殿下的母妃是外祖母的嫡传弟子。&rdo;
&ldo;嗯……&rdo;
&ldo;那殿下既知道,为何不曾……&rdo;不知该如何措辞。
&ldo;无用,不是吗?&rdo;摇了摇头,苦笑了笑,&ldo;便是雪茗谷,对此也无解,不是吗?&rdo;
&ldo;……&rdo;是沉默,却也是承认。
&ldo;三年。&rdo;
&ldo;嗯?&rdo;
&ldo;给我三年,就帮我……再贪图三年……&rdo;将右手抽回,藏在身后,不顾疼痛,紧紧握拳。似乎那痛能让自己清醒,那痛能让自己坚决,&ldo;这三年内,我定将一切打理妥善,也定会帮助柳姑娘完成心愿。只要,姑娘能给我三年……三年的时间,可好?&rdo;
&ldo;我……&rdo;有些心痛,有些哽咽。一个方处大好年华的王爷,竟在自己面前做出了如此恳求,许下了如此诺言。柳雁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该如何面对。平生第一次,她痛恨起了自己的虚伪,更是痛恨起了自己的学术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