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告诉阿娘,我晓得了。让她和阿爹莫要担心,阿槿定不会让我有事的。&rdo;雪吉那探向食盒的脑袋一顿,柳雁雪好笑地拍了拍,随意寻了块糕点给它。&ldo;雪玲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rdo;
&ldo;……雪玲告辞。&rdo;
……
啪,茶杯落到桌面的声音在这令人窒息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响亮。贺昆槿依旧低头看着地面,颇为不适地挪了挪那因跪了许久而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膝。
&ldo;今日是第几日?&rdo;桌案后,那不知将一杯茶喝了多久的贺益成终于发了话。
&ldo;第十六日。&rdo;
&ldo;朕给你的期限是几日?&rdo;
&ldo;十五日。&rdo;
&ldo;那朕要的结果呢?这一摊子烂事,将祁国公主和你自己的王妃都扯了进来,让朝堂炸成锅,就是你给朕的结果?&rdo;
&ldo;……&rdo;低头不语。
&ldo;想好怎么给朕解释了没,你今日早朝上的举动。&rdo;轻轻摸着茶杯的边缘。
&ldo;儿臣……&rdo;深吸一口气,&ldo;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要说的话,儿臣都已在朝会上说了。&rdo;
&ldo;该说的都说了?&rdo;一掌拍在桌案,茶水溅出,&ldo;你那番恨不得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的话,就叫做该说的全说了?生怕无人知晓此案本由你负责,那身负最大嫌疑的柳雁雪是你的王妃?这才成婚几天,就和柳相穿起一个裤筒了?不清楚的还以为朕是将自己的儿子嫁到了柳相府,而不是朕给你赐了个王妃呢!&rdo;
&ldo;儿臣并没有和柳相同站一边,儿臣只是就事论事,此事的确与柳相无关,儿臣的王妃也是冤枉的。&rdo;
&ldo;呵,火棱都握在手里了,你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你这么想将事情包揽,是不是到时候祁太子要求以命偿命,你也打算用自己的命偿了?&rdo;
&ldo;若儿臣当真寻不到那真凶,也只能如此谢罪,左右那火棱本就是儿臣的。&rdo;
&ldo;你再说一遍。&rdo;暴风雨前的宁静。
&ldo;那火棱,是儿臣的。&rdo;没有丝毫波澜的重复。
&ldo;燚教教徒不离身的火棱,你说,&rdo;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嘎吱作响,&ldo;是你的?&rdo;
&ldo;是。&rdo;抬头看向贺益成,双眼中写满了肯定,&ldo;但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是燚教徒。至于儿臣为何会持有这火棱,恕儿臣不愿回答。&rdo;
嗖!一个茶杯对着贺昆槿的面颊飞来,她却按捺住了躲避的冲动,任由它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额角。
咚,瓷杯与头骨撞击;啪,瓷杯碎裂落地。血珠从那额角溢出,顺着她的眉眼流下,沁入了眼角,流过脸颊,浸红了衣襟。她却依旧稳稳地跪着,一动不动,仿若那满面鲜血的并不是自己,仿若那飞速而来的茶杯,砸到的只是一尊雕像。
空气凝固,令人窒息。空荡的御书房内,只剩下那鲜血落地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许久,&ldo;为何不躲?&rdo;贺益成沙哑的声音。
&ldo;……躲开,便有用吗?躲开又能够解决什么?除了加深父皇您的怒意。&rdo;依旧是那平平静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