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没到,只要她不反抗,那么就不需要这么早就下杀手,对吧。
还可以再等等,再等等……
当日下午,梦靖妖不顾金巧的阻拦,顶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跑到了闫胥真面前。
她已经决定了,至少要在秋落赶回皇城之前回到郡主府。在此之前,要尽快把闫胥真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师父,早晨的时候,您说要给我看个东西,是什么?”
“你怎么病还没好就跑出来了?”闫胥真有些惊讶,但看着梦靖妖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把信纸交给了她。
梦靖妖几乎是抢过去的,可仅仅只是瞟了几眼动作就沉稳了下来。
她抬头环视周围,见没有人才轻声说道:“师父,祁王他这是……”
“这封信是夹在祁王送来的生辰贺礼中的,来,再看看这封信。”闫胥真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信纸。
梦靖妖接过信纸,浅读了几句便抬头看向闫胥真。
“太子也想要您……您打算帮谁。”
两封信里的内容都是请求闫胥真出手,牵制住皇上,以此来方便自己夺位。
“让你看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靖妖打算偏向哪一方?”
“这……师父不妨都答应。”
听见这个回答,闫胥真轻挑眉毛,来了兴致。
“哦?此话何意?两边都答应就不怕事情败露惹来杀身之祸?”
梦靖妖轻笑两声,解释道:“既然两位皇子都是想要您搞定皇上,那么您做出行动究竟是为了谁还有什么关系?与其现在把全部身家赌在一方身上,不如让两边争一争,不论何方成功您都立于不败之地。”
“我是梁贵妃引荐上来的,若是不帮助祁王岂不是落人口舌?”
梦靖妖顿了顿,试探着开了口:“梁贵妃娘娘,其实已经和梁家翻脸了吧,不然,祁王殿下也不会选择和淮安候联手自立门户,重新拉拢您。”
闫胥真闭口不言,梦靖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日百花宴,我便知道梁贵妃娘娘被下了咒,如果我没猜错,她已经在您的掌控之中了。据我所知,当年她引荐您给您撑腰的行为惹得梁家不快,那时梁贵妃就和梁家断了联系,如今她变得单纯无害,那梁家就更不会需要她了。”
“对了,您之所以给梁贵妃下咒,是因为她要对您下杀手,而她下杀手的原因就是‘我死了’,您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么?”
“我知道她和别的什么人要联手害我,所以我在西岚城下了迷影法阵,故意误导了她。”
梦靖妖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致命的话,时刻关注着闫胥真的一举一动。
果然,听了这话,闫胥真的手在石桌下成爪状,悄然对准了梦靖妖的心脏。他几次要发起攻击,最终仍是放下了手。
梦靖妖见状,强撑着轻微颤抖的身体说出了结束对话的语句。
“既然现在大家都认为梁贵妃娘娘孤立无援,那么师父您也应该用实力坐实国师的权力,摆脱靠女人的帽子了。”
“那便听你的。”闫胥真站起身,抚平了衣服的褶皱向着书房走去。
进去前,他回头看了眼梦靖妖说道:“你真的聪明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不过我不会插手干涉。”至少在那天来临之前。
“谢师父夸奖,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在你下定决心要真正杀死我之前。
两人心照不宣,尽力在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之前维持着脆弱的和平。
闫胥真关上房门,梦靖妖脱力的瘫坐在石凳上,刚才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在拿命冒险,但凡她低估了一点闫胥真对她的感情,现在自己可能已经血溅当场了。
梦靖妖从醒来时就从闫胥真的种种不自然行为细节里笃定他已经知道自己所设阵法被破,那么既然闫胥真已经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还没有对她痛下杀手,就证明他有什么舍不得杀她的理由。
所幸,她赌对了。
深夜,梦靖妖瞒着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国师府,只是她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注视着自己匆匆离开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梦靖妖就收到闫胥真写给自己的字条。
“我已同时答应祁王和太子,三个月后,皇上过完寿宴就会卧床不起,陷入癫狂,到那时,双方都会拼尽全力进宫面圣,抢先者获胜。”
梦靖妖读完字条后就将其吞下,不过在她看来仅仅只是抢先面圣还不够“获胜”的资格。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可从来没有忘记陆景渊找她合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