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莉拉胡乱的抹了把脸,接过塞壬递来的棘草纸。
熟悉的笔迹和内容,斯科莉拉带着雾气的双眼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姐姐,问道:“这个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
“是手册的第一页里夹着的哦。”
“什…”这张纸上,写的全是关于修习法阵的危害和后果,并且每一种结果后面都附上了真实例子。
警告的意味布满了整张纸。
“好好想想吧,凭景渊的细心程度不可能没看到这个救命恩人写的警告条文。”塞壬站起身,示意沙耶一起离开。
“对了。”塞壬停下脚步,侧着头说道:“不幸中的万幸,景渊和那人在天性上有本质的不同。还记得叶海亚大人说过吗?除了那二位大人,凡是命运和诅咒之力有纠缠的人,都逃不过诅咒的侵蚀。”
斯科莉拉心头一震,过往的回忆一幕幕的划过脑海。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那挣脱不开的窒息感愈发明显。她不知道房内的陆景渊听没听见塞壬的话语,她只知道如今的一切不仅是景渊的选择,也是他无法违抗的命运。
斯科莉拉缓缓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拍打整理自己的衣装后,便挺直了腰身向藏书馆走去。
一直躲在门后的陆景渊推开了房门,若有所思的望着斯科莉拉的背影。
天性不同?那人…是谁?
————
两年后
“妖妖,看。”一朵娇艳欲滴的杜鹃花在陆景渊的手中赫然开放。
“哇!好漂亮!”梦靖妖激动的鼓着掌,伸手想要触碰那个吸引她的绝美生命。
“诶,不给。”陆景渊手掌一收一张,让兴奋的姑娘扑了个空。
“哥哥讨厌,快把它给我。”说罢,梦靖妖便追着陆景渊满院子乱跑。
自从三位母亲同意陆景渊学习法阵后,他时不时的就用一些小伎俩来逗梦靖妖开心,不过在他还未学成之前,塞壬她们是坚决否决他想要去折间河帮忙的请求。
“看来,景渊控制的不错,至少目前没有出现精神不稳的症状。”塞壬走到斯科莉拉的身边,轻笑着说道。
“也只是目前,越往后控制的难度越大。”
斯科莉拉心中的郁结虽说化解了不少,但仍然存在。让陆景渊学习法阵的目的除了满足他的愿望以外,更多是为了教他学习如何控制诅咒之力。不过这也只能缓和一时,毕竟,就连叶海亚大人在内,都没有净化诅咒之力的办法。
“对了,妖妖的身世,我有一些猜想,她…”
还未等塞壬说完,一阵缓慢的敲门声突兀的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斯科莉拉双眼微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敲过太阳院的大门。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在刹那间完成。
斯科莉拉走到大门前,顺着门缝窥向外面。
瞧见那来人的身形样貌,她的瞳孔不由得紧缩。
闫胥真。
她当即通过默声法阵通知塞壬:快带孩子们回屋藏起来,是闫胥真。
塞壬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也不由的惊诧,她立刻行动起来,把在外面孩子们都引回了房间,梦靖妖自然也包括在内。
陆景渊凝视着大门,并没有回到房间里,即便塞壬扯着他的衣角往房间里走,他也依然纹丝不动。
若他没猜错,门外站着的,就是他两年前听到的“那人”。
他要看看,究竟是谁,让母亲们如此避讳不及。
斯科莉拉本想所有人都回到房间后再开门,却没想到闫胥真先开了口。
“斯科莉拉小姐,既然您不愿意给在下开门,那闫某就只好来硬的了。”
说罢,在铜门里面的锁链竟哗啦一声断开了。
大门被缓缓推开,留着短髯,身着玄色幕国官服中年男子,跨过了太阳院的门坎。
“这里,果然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你说是吗?斯科莉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