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现在再看看手心,伤口应该愈合了。”梦靖妖习以为常,对自己的体质有足够的信心。
‘哼哼,知道,伤口刚刚消失。’梦索挠了挠因愈合发痒的手掌,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头发上开始干结的血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抬头,眼见着胸口的金光直接射向了天花板,笔直的,连点弧度都没有。
‘每次看都觉得好离谱。’梦索强压下一直跳动的嘴角,走出侧间。
有了这么多次的经验,她立刻锁定了三楼紧急医疗室。
刚一推开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飘过鼻尖。
梦索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狰狞,可一转眼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消失不见了,若隐若现,缥缈到根本找不到气味的源头。
“真奇怪。”梦索嘟囔着,用手指擦了擦受难的鼻头。
她暂且放下寻找气味源头的想法,转而选择观察医疗室里的环境。
该说不说,不愧是专门为贵族高官准备的医疗室,哪怕医疗器具都被巨大冲击震飞到地上,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也不难看出这里当年近乎完备的医疗体系。
“你拿着的那个,是……镊子?这么小的镊子能干什么?地上那个大点的我倒是觉得正常点,应该能用来做清创等等之类的治疗术,看这满地都是这种器具,反而一点药渣子都见不到,耶洱瑞斯的医治手段难不成都是以开刀类的治疗术为主的?”
梦靖妖的视线借着梦索的眼睛落到了她捏着的小镊子上,仔细看上面还有未来得及擦干的血渍。
正中央的大床旁,钢制的支架上摇摇晃晃的半放着托盘,上面放着的东西大部分被吹到了床上和床另一边的地上,梦索借着左边碎窗户透进来的红光,捡起落在床头的最小号的镊子仔细端详着。
‘不知道。’梦索很真诚的又把镊子放回了它原本在的位置。
至于梦靖妖说的稍微大点的镊子,嗯,应该是最大号。
梦靖妖也没指望着梦索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答案,只是习惯性的说一声,听句回话就感觉舒坦不少。
她盯着镊子上的血渍移不开眼,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寒,哪怕是灵魂状态,也觉得身上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汗毛竖了起来。
本来也想学习开刀类的治疗术的,可当梦靖妖亲眼看着因为一次治疗死了三个人,还有了解了十个人能治活两个就不错的成功概率后,立刻放弃了这种害人害己想法。
谁懂啊,病人因为肢体切口处感染死了,医生被病人的血溅到眼睛里,几天后感染死了,助手在按压病人时被器具切断了手指,也伤口感染死了。
就剩下梦靖妖这个倒霉蛋在那次事故里活了下来,还完全是因为在旁边观摩,离得远远的,一点没上手才活下来的。
经历过这种事情,还想再学就纯粹属于脑子有大病了吧!
至于梦索,那段记忆终归不是属于她的,没有被镊子唤起恐惧实属正常,她大概都没想起来她看过这段经历。
此时的梦索不知道梦靖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风暴,她只是在不停的想那若有若无的臭味到底是什么搞出来的,真的很让人抓狂。
她重新看向发光的枕头,还是决定先看完该看的东西再说。
幻影开始,两人的视线正好落在床上那个被蒙上白布的躯体,即使不掀开,也能大概猜出那块布底下的人是谁。
窗外红色的光线被月光代替,夜晚总是能更容易发生些什么。
冲开窗户的大风自然也能吹掉盖在躯体上的白布,窗户被震开的那一刻,梦索最先看清的不是来人,而是躺在床上的躯体。
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的凯斯的脸,苍白的面容,乌黑的眼圈和发紫的嘴唇,一副中毒之象无可辩驳。
等她转头看破窗之人的时候,他已经带着阿达普沃科来到床边了。
阿达普沃科是被厄利生单手抱着带过来的,落地的时候衣服的褶皱还没有弄平就紧张兮兮的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父亲的神情。
如果察觉半分不对,他应该能用最快的速度拽着凯斯的躯体跳窗而逃,他大概是知道父亲不会杀了自己,但是对凯斯就不一定了。
梦索,梦靖妖和阿达普沃科跨越了时空,盯着同一张脸,两个是知道结局看热闹,一个是毫不知情等“审判”。
结果,厄利生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