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沉默,约莫心情不太好,车子停在铁艺门外时才开口说:&ldo;你先回去。&rdo;罗零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开门下车,刚站稳,身后的车子便开走了。她回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停顿了两分钟,转身往回走。&ldo;嫂子回来了,森哥呢?&rdo;小白殷切地为她开门。罗零一面无表情道:&ldo;打听大哥的行踪,也是小弟该做的事?&rdo;小白一愣,似乎没料到罗零一敢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在他心里,虽然她和周森现在在一起,但他完全不认为这个关系会长久,嘴上虽然叫她大嫂,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罗零一说完话就抬脚走了,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咒骂:&ldo;臭娘们。&rdo;周森把罗零一送回家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军家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弟们瞧见他都愣住了,低眉顺眼道:&ldo;森哥来了?军哥还没回来。&rdo;周森关上车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ldo;是吗?那我来都来了,总得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rdo;众人面面相觑,以前森哥可是对此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嫂子牵扯出什么关系,惹得军哥不高兴,如今是怎么了?开了荤就算了,还单独来找嫂子……林碧玉自然是不会拒绝。她胆子够大,路子够野,周森径直走进来时,不但没有感觉到慌乱,反而被他毫无顾忌的男人味给迷得颠三倒四。&ldo;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军哥知道了找你麻烦么。&rdo;林碧玉端着杯红酒,天气那么冷,她只穿了件红色低胸吊带裙子,在家都这样,便不提出门如何了。&ldo;怎么。&rdo;周森倏地单手揽住她的腰,这个举动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匆忙去看门口,还好,门关着,但她手里的红酒洒了,全都洒在他身上,酒香四溢,&ldo;你不希望我来么。&rdo;他低声沙哑地说着话,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连她这样的女人都有点羞怯和望而生畏。&ldo;我这是为你好。&rdo;林碧玉说着,轻轻推开他将酒杯放到桌上,取了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肩膀上的红酒,哎呀了一声说,&ldo;弄到衬衫上了。&rdo;她素手一指,周森低头,风衣里的白衬衫上鲜红一片。他勾勾嘴角,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风衣的纽扣,语气极为暧昧道:&ldo;我的外套不是还再你手里么,刚好换上。&rdo;林碧玉看着他只穿衬衫时完美的身材曲线,感觉呼吸都有些错乱了。&ldo;那我可得先给你擦干净,再让你换上。&rdo;她说着,拉住他的手腕朝一楼一间房间走去。屋子里很温暖,一走进去,林碧玉便使劲扯掉了他的衬衫,周森背对着她,表情冷然,紧蹙眉头,深邃的眸子里萦绕着一股看破一切的低迷气息,他低下头,看着林碧玉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身体,擦掉他肩头殷上的红酒,慢慢闭起了眼。&ldo;军哥现在要是推门进来,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do;他暗哑的声音像催情剂,闹得林碧玉恨不得现在就和他这样那样。&ldo;你会怕吗?&rdo;她反问道。周森转回身,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勾起嘴角道:&ldo;我周森怕过谁?&rdo;林碧玉玩味道:&ldo;那你还说?&rdo;他慢慢靠近她,直白地说:&ldo;我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二少怀疑我,军哥亲自去金三角走那批货都没经过我,我这心里愤愤不平,睡了嫂子也情有可原。&rdo;林碧玉瞬间脸红,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男人可以让她如此了,但周森可以,他让他似乎回到了春天。&ldo;我也觉得情有可原……&rdo;她暗示得不能再明显,想靠到他身上,但他松开了她的手。&ldo;不过还是理智一点好,今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我逗留太久我们就没法有下次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是不想那么早死。&rdo;他微笑着,捡起地上的衬衫随意穿上,扫视周围,发现了自己那件西装外套,于是上前换上,转回身说,&ldo;军哥什么时候拿货?我算算时间,安排个地方,别撞到枪口上。&rdo;林碧玉挑起眉,打量了一会他的脸,半晌才笑着说:&ldo;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呢,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你可以随意安排,去哪都行,你知道我的电话。&rdo;她意有所指道。周森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道:&ldo;不想告诉我么?&rdo;他朝前一步,&ldo;你也不信我?&rdo;这样的问话,林碧玉真是无法抵抗,但她到底不是年轻小姑娘,张张嘴,忍住没说。周森丢下一句&ldo;走了&rdo;便越过她离开,这次不但穿走了上次的外套,把脏了的风衣也带走了,披在西装外套外面,门口的人倒是一时没看出他换过衣服。回到车上,挂了档踩油门,车子慢慢离开陈军住所的小区,在街口等那长达一分半的红绿灯时,周森消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捶了一下方向盘,靠车椅背上,手指挡着眼睛,如果痛苦有声音,满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煎熬与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然而,&ldo;人的生命力,便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强大起来的&rdo;‐‐《平凡的世界》周森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一身酒气。他很少喝这么多酒,一直都把持着一个完美的度,既不会显得失礼,又不会饮得太多。而现在,他混到如今的地位,能强逼着他喝酒的人已经很少。陈军和陈兵都不在,那么,有很大可能是他自己喝的了。他可能有些醉了,开门进来前一点响动都没,进来后把罗零一吓了一跳,她正躺在c黄上看书,匆忙丢了书本,掀开被子想去扶住他,而他则干脆直接倒在了c黄上,男人沉重的身体砸的她腿疼,但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ldo;周森?&rdo;她试探性地叫他。他抬抬手,屈起一根手指弯了弯,好像人在点头一样,算是回应她了。罗零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然后下了c黄替他脱鞋,用尽力气把他的身体摆正,人往上拉了拉,去帮他脱外套时,发现他里面穿着之前被陈太带走的那件外套。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手指轻轻抚过那件外套,依稀可以闻见除了酒味,他身上还有一股女人才用的香水味。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稍稍想想就能猜到他今天见过谁,做了什么。罗零一安静了一会,再次开始帮他脱衣服,先是风衣,随后是那件带着香水味的外套,接着抽掉腰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做完这一切,她站直身子准备把衣服拿去洗,余光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衣也脏了,肩头有深红色的痕迹,于是她弯腰凑上去闻了闻,红酒味。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身上还洒了红酒。看他闭着眼紧蹙眉头,心情明显不好,罗零一放弃了思考,将他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在解最后一颗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眯起眼凝视着她,把她吓了一跳。&ldo;是你。&rdo;他低沉地念了两个字,重新闭上眼,十分大方地放开了手。于是罗零一便顺顺利利地把他的衬衣脱下来了。为他盖好被子,将所有脱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罗零一走出卧室,关好门,朝洗衣间走。大衣是不能水洗的,但味道不好,先挂在那好了。她刚把大衣挂好,手机的震动声就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在大衣口袋里,于是取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林碧玉。陈军的妻子叫林碧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要结束这一天,她这么晚打来电话,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