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停过,一觉起来便是第二天中午,只有三个时辰是清醒的。
好在后面喝药时钟谨带了蜜饯,不至于苦的流泪。
第四日,秦暖万念俱灰地坐在床上,数着珠帘上的珍珠宝石。
钟谨怎么还没来,都过了喝药时间了。
很快,殿门被推开,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东西,几乎占了大殿的一半空间。
“公主,陛下命奴婢们为您梳妆。”
秦暖茫然,锁链不知何时被打开。
她在拥簇中坐到了镜前,自有宫女为其梳洗添妆换上嫁衣。
再抬眼时,寝殿内早已挂满了红纱帐,梳妆前的人凤冠霞帔,红唇皓齿,金色的花钿落在额头中央华贵又艳丽。
殿内所有人呼吸一窒,不敢多看,一个个低垂着头,生怕让女子不爽。
她们都听说过庄宜公主,娇纵跋扈,经常折磨下人,来之前心里忐忑不已,没想到真正见了,却觉得她脾气并非传言那般恐怖。
而且,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美成这样吗。。。。
所有人脑中都只剩下了四个字——倾国倾城。
她们有些理解,为什么陛下会被这位公主勾的三天没理政了。
宫女语气尊敬:“公主,陛下在外面等着,请您移步。”
秦暖指着叠得整齐的红色盖头,“不用现在戴上吗?”
“陛下将亲自为您戴上,所有的仪仗都已经准备好,公主不用担心。”
今天是她与钟谨的婚礼。
秦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作出的决定。
喊出AAA,秦暖问它:“他们是一个人对吗。”
AAA:“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许淮安和钟谨,我所经历的每个世界,都会是他,对吗?”
AAA陷入难题:“以往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没听说过都是同一个男配啊!
纤细的手指落在火红的盖头上,少女一双眸子宛如黑曜石,闪着细碎的光。
“三千世界,有些事情即便没有,并不代表不存在。”
秦暖出神的看向镜中自己。
真的穿上嫁衣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已经坚定的相信,历经两世,她喜欢的一直是同一个人。
她不是爱意泛滥的人,她的心动也不曾摇摆。
一直以来,她没有奢求过什么,哪怕曾经十分煎熬的日子快要了命,或是反复确认了很久花了很多时间才接受不需要被爱,都会哭完了以平静面对,将碎成渣的自己重新捡起来,拼凑好,继续生活。
幻想有人爱自己,总是坚定不移相信纯爱。
却永远不会花时间期待有人懂自己。
后来遇到了许淮安,遇到了钟谨,又怎么会将这份爱分成两份呢。
跨越无数山川、日月、经纬,从来都只有一场心动和一场爱。
在一轮轮的春夏秋冬里,爱意也在肆意疯长。
秦暖扬起明媚至极的笑,眼里的光多了几分光华流转。
“走吧,去见陛下。”
去见自己的爱人,见自己生生不息永远热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