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黑暗的夜晚,我又见到那只猫了,它躬着身子,黑毛竖起,一惊一诈的望着眼前这条狗。
这是一条由邻居孙女士从西藏带来的臧犬,在月光倾泻下,浑身散发幽黑光泽,待它看到眼前是只有着一对绿宝石的猫眼时,忽然不知什么原因,先前的傲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臧犬向后退了几步,喉咙里&ldo;呜呜&rdo;叫着,突然趁我不注意,挣脱出绳套,窜进旁边的草丛里跑远了。
黑猫心满意足地甩甩尾巴,昂首阔步越过我身边,待我回过神来时,它早已走远了。
这是撒旦的黑猫!
只有它可以目中无人的从你身边经过!
只有它可以不畏恐惧的昂首阔步!
只有它可以散漫无理的将你捉弄!
毫无疑问的,它就是撒旦派来的使者,人间的黑猫,颠倒众生。
夜已经很深了,蟋蟀烦躁的叫嚷着,声音此起彼伏。
我打开卧室的门,脱下外套便钻到床上去。
妻子转过身,把头埋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就像猫一样,夹杂着丝丝眷恋。
我厌恶的推开她,转过身寻了个温暖的位置枕下头。夜里,野猫□声刺耳的响起来了,唯独缺少那只黑猫。
我记得黑猫的叫声,圆润中带点沙哑,像久经风霜的妇人倚靠在码头,呼唤远去的情人。
黑猫从不□,至少我没有听到过,它是一只可爱中带点调皮,妩媚中带点风趣的黑色之猫。在夜里,它的身上会崩发出闪亮的光泽,吸引四处的野猫,但迫于它高贵的身姿,所有野猫家猫只是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就仿佛,它是一个深陷于一切不利的旋涡,一旦注视到它骄傲的猫眼,便不可救药的陷下去。
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亦又从哪里去,仿佛一切冥冥之中已注定的一样,这只黑猫,有着不可抹灭的诱惑。
(二)
妻子是早上8点出门的,我清楚记得这个时间。她总是旁若无人的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涂上鲜红的口红,抹上厚重胭脂,然后换上光鲜卓人的衣服,洋洋洒洒去上班。
原本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婚姻会是牢固的枷锁,锁住两人的心,但妻子的背叛却还是紧密上演,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仍不能满足她□的欲望。
&ldo;今天再去看看吧,离婚证何时能够办下来。&rdo;妻子抬起细腻的下巴说道。
我没有看她,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视。
&ldo;看,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呆在家里看电视,也不到外面找工作。&rdo;妻子好看的脸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