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端着木盆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真的走到萧子君房门口的时候立刻怂了,犹豫着半天不敢敲门。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画面——
屋里飘着迷蒙的雾气,正中央放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浴桶,师尊挽起发,身子半泡在水里,一只手搭在盆边,露出白如玉的后背。见他进来,一扭头小脸被热水浸的绯红……
方远闭了闭眼,手里要是盆凉水他就兜头倒在自己身上了。
木盆里的水快不热了,方远轻轻叩响了门。
“谁?”
“师尊,是我,我给你送热水的。”方远心里扑通扑通的,还有点小激动。
“方远?”萧子君像是没想到是他,声音顿了一下才说:“进来,没锁门。”
没锁门?师尊洗澡居然不锁门?万一让一些图谋不轨的人看到了……方远光想想就已经难以忍耐了。他定了心推了门进去,客房感觉常年没用了,木门嘎吱一声听得人牙根酸,方远端着盆傻眼了。
屋里干净整洁,什么都没有,没有迷蒙的水汽,也没有白如羊脂的后背,更没有绯红小脸的师尊。
“方远,来这。”
萧子君的声音从有些隔音的地方传来,方远偏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侧卧,房门虚掩着。
“来了师尊。”方远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他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着门问道:“师尊,我、我不进去了吧?水快凉了,你自己出来拿一下?”
“我腾不开手,你端进来。”
“哦、那好……”
方远没想到自己能怂成这样,这人都是自己的了还怕他洗个澡吗?他转过身,拿屁股顶开门,一步一退地进去,边走边数落,一紧张话又说多了:“师尊啊,你下次一定要锁门,这又不是在萧山。在萧山也不行,得离那些师兄弟们远一点,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花花心思。”
“嗯?”萧子君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为何?”
“因为洗……”方远抱着盆抽出手把门关好,一转身愣在原地。
萧子君换了身新衣服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地上乱七八糟的放了两三个盆,正中间的盆里泡了一件白衣,他正拎着一个角揉搓,旁边还放了几片皂角。
他在洗衣服?
方远被这场景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内峰回路转拐了九曲十八弯,最后一个急刹车把没说完的后半句吐了出来:“洗衣服的话……确实不用锁门。”
放下水盆,方远看着满地的水渍:“师尊你说晚上有事就是洗衣服?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