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玄帝咳了两声,撑着桌案站起来,说:“有人见不得朕得贤才,要阻我大晋国运。那便要查,查个明明白白,查查那曲儿里的‘亡国恨’,是想亡哪个国。”
“陛下!”王道出列而跪,愤愤哭诉,说:“那王文宣,是臣在族中层层挑选为陛下举荐的,此人在江东颇具学名,诗书才气皆具,是难得的人才!有人心怀不轨,要阻大晋国运!还请陛下严查!请陛下为王文宣做主啊!”
司马韶心中百转千回,渐渐坐不住了,他偷偷看向施安北,压着声音说:“常安,
王文宣死的蹊跷,这是。。。这是摆明要算计我,是冲着我来的!”
施安北抚着怀里幽儿,喂了一颗果仁,说:“道济,先耐下性子来,显得越慌你便越躲不开干系,自乱阵脚谁都帮不了你。左相在喊委屈,右相还没说话呢。”
右相王盾生的粗眉冷眼,入席以来甚少说话,如今瞧着兄弟受委屈,这才出列而跪,操着闷雷般的声音,道:“陛下,臣觉得此事蹊跷的很。”
晋玄帝道:“右相讲来。”
王盾磕头,行礼后,说:“陛下,天下皆知陛下颁布中正令是应了西静重轮显圣出的‘文’字的,此乃大晋强运。临水宴举荐官人,百官百姓亦是翘首以盼陛下可得贤才。王文宣文采如何,陛下并未过目。可刚刚那诗文,辞藻狂悖意有诅咒,却是首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诗,这般的欲盖弥彰,臣斗胆做了一番猜想。”
晋玄帝眯起眼,说:“右相有何猜想。”
王盾答:“臣猜想,那作诗之人才气甚佳,是不是想兵行险招,借临水宴搏个在御前出头的机会,顺手铲掉王文宣这种阻碍?再者,还请陛下深思那诗文,一般的伶倌不会有此般才气,那诗文必定是他人所作,恰巧在王文宣招儿不得时让陛下听到。行凶之人费尽心思,不畏陛下盛怒,在临水宴行凶作此等谋划,必是有所企图,陛下不得不深查!”
晋玄帝瞧了眼台下瑟瑟发抖的顾德正,说:“今日礼乐是你安排的?”
“是!是臣!”顾德正手指紧紧抓在地面,说:“的下,礼部尚书王金王尚书近日请了病假,所以礼部挑选的乐师都是平日里用惯了的,并未做什么改变。”
“用惯了的?”晋玄帝问。
“是!陛下!”顾德正说,“今日歌姬是凌翠儿,前年元宵节时在洛阳花游会上陛下见过的,说是曲儿唱的好,人也标志,下臣瞧着陛下喜欢,便将她一直留在司礼监,臣查过此人家里,是个三代独身的,干干净净,清白的很!”
“清白的很怎么会唱这般词调!”王道忽然喝声道,“顾德正,你可查仔细了?”
“仔细了!查仔细了!”顾德正被那一声喝吓到,抖抖索索回答着又连磕几个响头,说:“陛下,太后,下臣查的仔细!绝无出错!”
晋玄帝咳的剧烈,太后接过话来,说:“既是常在宫里的人,右相也疑她与王文宣之死有关,那便要喊来问问。穆中领,人可带来了?
穆瑟行礼道:“禀太后,已经候着了。”
“带来吧。”太后话音刚落,身边王如新走上来附在耳边说了几句,她回身问道:“果真?”
王如新欠身回答:“凌司正应该也有信儿了。”
晋玄帝听着话,扭头便看到凌芳云点点头,说:“陛下,巡城司刚来的信儿,西静重轮刚刚显圣了。”
台下瞬时骚动,王盾王道两人接连皱起眉头。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