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却任性地扔下了一行下属。
他撇嘴,“他们那群老头儿烦死了,我只想看见你。”
“你还这样!”她气结,他真是越来越爱这样不分时候地黏人。
嗓音透亮,声音倏地拔高。
宁焰被惊吓了一跳,要来抱她的手也在空中颤抖了一下。
他收回手、低下头,墨发垂顺在额前,露出一点额头,脸色黯淡得像窗外灰蒙的天气。
她说:
“快点,趁现在还来得及挽回,赶紧去机场。”
他低头安静地清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要离他近一点去拉他。
“啪嗒。”
“啪嗒。”
豆子大颗的泪水滴在木质地板上,落出轻响后晕成一小块水渍。他哭得无声无息,空气里只剩泪水滴落的声音。
她心里暗暗叹气,主动环着他的腰,再用一只手搁在他的后颈,令他的肩膀后背再弯下一些,使他泪水簌簌掉落的脸轻埋在他颈间。
泪水温热湿濡的触感让她心揪,后悔刚才语气重了些。
他本来就患有情感缺失症,情一旦有所起,就要比常人情深数倍,她又和他计较什么呢。
“别哭了,我不该凶你,宁焰?”语气十分温柔,左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大抵是真的委屈,他一被柔风般的话语撩拨,泪水涟涟愈加不可收拾。
她心里急的像被蚂蚁噬咬,忙说: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宁焰?宁先生?焰焰?宁小甜?”
换着法儿叫他,语气罕见的甜柔。
他立马出声,“别叫我宁小甜。”
还哭着呢,嗓音又低又闷,说话时吸进一口气,害得他哽咽了一下,于是,语末的“甜”字,停顿一下,语调下降拉长才说出来。
“好好,我不叫了。”她恨不能什么都依着他。
他准确察觉到她此时对他无数的宽限和依顺,抬起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渐渐止住了泪水,说:
“是你不接电话,我才回来的。”
“我以后一定不乱丢手机,保证乖乖接你的电话。”
“那我一天打十个呢?”
他们约定好的是五个或六个。
她心一狠,咬牙答应,“我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