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刘初三的事儿,他平日也听说过。
这刘初三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小混混,不是干活不认真,也不是祸害家里,就是性子野。
小时候偷了这家的鸡,直接埋泥里就烧了吃了;过两天去别人家拔几颗菜;前些年刚刘小五这么大的时候就偷酿的酒喝。
被人抓了从来也不道歉,脾气又倔又硬。家里就一个老娘一个弟弟,刘小五喜欢读书,家里便供着刘小五去私塾,而刘初三只在家里干些活计。
陆追心里清楚,刘初三性子野归野,但也不是那种占小姑娘便宜的人。
只是如今阮澜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岁数,那套青瓷笔洗一出,她就像个香饽饽,难保被人惦记。
她有这门手艺便是棵摇钱树,即便是哑巴娶进来也不亏。加上阮澜模样比村子里大多数姑娘都好,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是以,刘初三就算是在自家边上做了这种事儿,家里人也不会阻挠,更是乐见其成——反正你家闺女失了清白,不嫁我家就没人要了。
刘小五在一旁看着陆追的脸色,吓得嘴里冒苦水——陆哥身上的感觉太吓人了,自己要不要先跑回去告诉哥哥一声?不然感觉他连小命都要不保。
陆追越想越烦躁,他握紧了拳头,倘若阮澜真的出事儿了,亦或者自己去晚了,她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哭的像只小兔子?
又或者,阮钧听说这件事儿以后,会不会强迫阮澜嫁去?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双眼睛流下的眼泪,只能是因为自己。
只能如此。
她的眼睛是自己的。倘若得不到,那就将它抠下来带走。
无论是谁碰了她,哪儿碰了她,他都不会放过他。
手指碰了就把手一根根的剁下来,嘴巴碰了就把脸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来……
陆追心里的戾气趁机涌了上来,从他的躯干向四肢发散而去。
“哗啦!”河里一声脆响,将陆追的思绪拉回了原处,他抬眼向前看去。
刘初三就站在阮澜的身后,因着水流声太大了,陆追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但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阮澜的脸色都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