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被生生地骂哭了,却不敢出声,用帕子捂住了嘴。
时渊倒是挺高兴的。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了,再不用担心要娶那个倔驴表妹。至于唐攸宁那边——“爹,”他建议道,“您派管家备些像样的礼品,到萧府去赔礼道歉吧?”
是完全没用的亡羊补牢,唐攸宁确然被惹毛了,但该尽的心意还是要尽。
时阁老嗯了一声,“你去安排。”
时渊称是。
时阁老正强自消化着火气,女儿时佩兰兴冲冲进门来,“娘,您去萧府了?可曾见到……”
室内的情形让她的语声顿住,人也愣住。
“见谁?你想让你娘见谁?”时阁老霍然起身,“给我滚回房里思过!再给我寻死觅活的,我亲手掐死你!”
时佩兰吓得不轻,要过一会儿才哭出来。
午间宴席之后,老夫人、二夫人、四夫人瞧着攸宁那虽然悦目但尽显柔弱的小身板儿,都让她回房歇一歇,宾客自有她们应承。反正经了时夫人那一出,不管是应邀而来还是不请自来的,都没人敢生事了。
脸色不大好的三夫人站在妯娌之间,也强笑道:“五弟妹忙前忙后的,委实辛苦,快去歇一歇。”
攸宁也没怎么推脱,谢过婆婆妯娌,却没回正房,而是去往静园。
路上白着一张脸的小凡赶上来,跟在一旁连连赔罪,“都怪奴婢,奴婢该死。”
攸宁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小凡娓娓道:“像是吃错了东西,肚子痛的厉害,本以为能撑过去的,却不想,到了厨房,疼得手脚都发软了。奴婢怕强撑着闹出笑话,却是打死也不敢请大家因我延误了时间,就请齐贵家的帮忙。厨房里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可用的只有几个小丫鬟,而行事伶俐模样姣好的只有清竹,齐贵家的就指派了她。”
攸宁颔首。
小凡又道:“齐贵家的和奴婢都拜托了两个姐妹,请她们照应着清竹,都说的好好儿的,清竹只需把菜带进花厅就行。”
攸宁嗯了一声,瞥一眼小凡额上的虚汗,“还不舒坦?”
小凡低声称是。
“可有想过原由?”
小凡神色谨慎,思虑再三才道:“要说有蹊跷之事,应该就是樊姨奶奶房里的王婆子。一大早,她送给好几个丫鬟时鲜的水果,我们其实都在远着樊姨奶奶那边的人了,只是奴婢贪嘴,那会儿恰好渴得厉害,便多吃了些。”
攸宁失笑,“秋月另外安排了人,顶了你接下来的差事。回房歇着,给你请的大夫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