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被噎了之后,又被晾在了那里。
这晚,外院有小厮过来传话,说萧拓不能回来了。
攸宁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而且一点儿不适应都没有,沐浴之后,照常歇下。
入睡前,少不得思量府中一些事。
天擦黑时,老太爷回来了,直接去了福寿堂,那时她们妯娌几个正陪着老夫人用饭,讨论着进宫当日的种种事宜。
老夫人请老太爷去了东次间,说了几句话,之后,老太爷就又回了樊氏住了多年的院落。
用过饭,老夫人留了攸宁说体己话。
“我跟老太爷说了,他要是想住在福寿堂,也是应当的,但我常年礼佛,喜清净,他住进来,我就搬到别处去。”老夫人说,“早已是陌路人,何必再为难自己,做表面文章?”
攸宁只是说,您想清楚了就行,怎样都好。
而到了这地步,她对有些事情却有些想不清楚了:往后老太爷要在家里怎样待下去?没一定的时间,谁能对他的混帐行径释怀?要是这样的话,他不如将养好了之后,继续出门游山玩水。
嗯,是的,对那个人,她的态度跟对樊氏一样:眼不见为净最好,在眼前就膈应得慌。
至于萧拓到底怎么跟老太爷说的,他没说,她也没问。
有个让你不定何时就非常难堪的长辈是什么滋味,攸宁自认比大多数人的体会更深。
却也不难想见,他态度大概等同于翻脸,要不然,樊氏也不会这样迅速地有了归处。
那么,她曾对萧拓承诺过的,实现之日已为期不远。
钟离远翻案的事,她相信自己必然如愿,除非出现天大的意外。
到时,要作何抉择?
依然享受着嫁他带来的种种益处,还是功成身退,去过恬然岁月?
攸宁翻身向里。
以萧拓现在这个架势,留下还是离开,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那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拗不过他,就继续在他跟前混日子好了。
她阖了眼睑,缓缓入梦。
当晚,萧拓把吏部的佟尚书和左右两位侍郎唤到值房议事。
与他们能说的,自然都关乎官员的升迁调任贬职。
两个侍郎都是佟尚书的门生、同乡,也就是说,这三个人是一个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