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也状似无意地打量了安阳郡主一番。这位郡主的心绪恶劣,带着一股子煞气,面上的平静内敛是强做出来的。换位想想,谁是安阳郡主也高兴不起来:兄长为着她的安危,才给了朝廷大笔财物。
耍流氓成性的被朝廷流氓了一把,亦是一个意难平的理由。
因是午间,谁喝酒都是点到为止。
用过午膳,皇帝让众人只管去御花园尽兴地游览一番。
对于很多少年人,这才是重头戏,可以尽情地赏看宫中美景,更可以尽兴地与人议论上午的见闻。
萧拓与谭阁老、禁军一众属下选了个敞厅去下棋、打牌消磨时间,走之前,找到攸宁面前,交代了所在之处,“有事就让叶奕宁、近前的宫人去找我。”
“没事。”攸宁笑盈盈的,“你在这儿,谁敢惹我?”
萧拓看出她眼中的促狭,无奈地轻轻一笑,微声道:“你也不吃醋,有什么用?”没意思透了,也让他烦透了。
“……”攸宁睇着他,瞥见不少人在盯着他们,催促道,“快去吧,回家再跟我扯没用的。”
萧拓哈哈一乐,转身走开去。
攸宁出于好奇,又望向一些闺秀。她们的眼神追随着那道阔步走远的挺拔身影。
真是没法子,太多女子对他,不论惊鸿一瞥,还是长久凝望,都不肯错失他一言一笑。有一些倒也不是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只是类似欣赏难遇的浮光掠影一般的心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这类情形,攸宁想生出一点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愉悦都不成——代价是被人明里或暗里恨得咬牙切齿,划不来。
遐思间,叶奕宁过来唤她:“皇上召我们两个和长公主、安阳郡主到御书房说话。杨锦瑟跑去你家阁老那边看热闹了。”
攸宁点头,转身与老夫人、妯娌交代去向,让她们只管安心游园。
老夫人絮絮地叮嘱了一番。
攸宁非常耐心地听着,时时颔首应声。
一起去往御书房的路上,叶奕宁道:“你婆婆对你很好。”
“也是看在师父的情面上。”攸宁道。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叶奕宁道,“老夫人明事理,心思该是很通透的人,加上你又愿意哄着她,招人喜欢,不愁亲如母女的一日。”顿了顿,携了攸宁的手,“哪像我以前那个混不吝的婆婆,要是你摊上,估摸着不出三天就出人命了,你不把她弄死才怪。”
攸宁失笑。奕宁可以神色自若地谈起了,便是又看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