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盼到了这次机会。
那十名死士,是她亲自点选的,身怀绝技,且擅长弓弩暗器。
他们的目标只是唐攸宁,不论是用暗器弓弩还是刀剑,总能有一个得手。
哪怕只是把唐攸宁伤到,以那个柔弱的小身板儿,便会就此半死不活,往后再寻找机会下杀手,便更容易。
她笃定,非常有把握。
然而,等到夜色深浓,月上中庭,派出去的死士也没回来复命。
唐攸宁总不可能在外面逗留到半夜三更。
安阳郡主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唤人去查探。
过了子时,探子回来复命,面无人色:“十名死士有把人当场毙命,只有两个活着。”
“他们在哪儿?”安阳郡主的语声显得有些尖利。
“应该是还有两个活着……一个被送到了诏狱,另一个却是不知去向。”探子语声越来越低,“北镇抚司已接手此事。”
“唐攸宁呢?她怎样?”
“应该是安然无恙,已经回了萧府,并不曾请大夫或太医。”
“……”安阳郡主跌坐到太师椅上,良久,手重重地拍到座椅扶手上,“我还就不信了……”
不相信,不相信她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唐攸宁都不能除掉。
死士的确训练有素,轻易不会招供,可若是到了诏狱那种人间炼狱,怕也撑不了多久。
她得设法把死士灭口,亦要尽快安排下一次行刺。
下一次,她一定要布置得天衣无缝,要亲眼看着唐攸宁命丧黄泉。
竹园厚重的门已经关上。
长公主仍然站在原地,只是,眼神已没了白日里的镇定。
她等了这么久,一次次往里传话,要告诉他一些当年事情的后续。
他竟也能不闻不问,不肯见她。
她在很多事情上举足轻重,他是清楚的,却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
从来不把她当回事,仿佛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
可有些事情,他难道不想知道原委么?明明是他该最在意的,竟也放下了么?
该怎么办?
她难道真要在这里不吃不喝地等着、等到死么?
而这进退皆不妥的尴尬境地,又分明是自找的。
幸好,有人来给她解围了——
有宫人前来传皇帝口谕:请长公主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