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呢?
她怎么觉得这日子有了些没盼头的意思?
夏日就快过去了,连续几日闹天气,不定什么时候就下一场雨。
老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担心攸宁出去遇到坏天气,都哄着她不要出门,甚至百般怂恿她学学打牌,这样的话,婆媳几个坐在一起,手里也有个事由。
攸宁就说我会。
三夫人就不明白了,“那怎么不早说?也从不肯碰。”
“总赢,没意思。”攸宁认真地说。
余下的婆媳四个静默片刻之后,爆出一阵大笑,少不得要她验证一下,连续玩儿了好几天。
事实证明,真是很没意思的:不论叶子牌、打马吊,甚至推牌九之类,赢的盆满钵满的都是攸宁,她就把赢到的银钱转到厨房,让厨娘掂量着给几个房头加菜。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虽然服气,却是匪夷所思。
她们这样闹着,几个男人自然也听说了,一次二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相形到了福寿堂,为的就是看她们玩儿牌。
看了好久,四老爷终于看出了些门道,笑道:“牌只要过了五弟妹的眼,就能记在心里吧?”
“嗯。”攸宁承认,又笑,“我跟娘和三位嫂嫂说,她们还不大相信,认准了我跟赌中高手学过出千的本事。”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二老爷更是瞧着二夫人道:“真亏你想得出来,五弟妹怎么可能学那些?”
“学了也没什么啊。”二夫人笑道,“主要是我们每日都换一套牌,崭新的,哪儿有什么分别啊?怎么可能记得住?”
老夫人笑呵呵地接话道:“老四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了。过目不忘到这地步,我们别说输给攸宁点儿零花钱,就算倾家荡产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家又是一通笑。
三夫人和四夫人难得的有了一次默契,各自选出自以为背面一般无二的两张牌,要攸宁猜。
攸宁一猜一个准儿。
两个人睁大了眼睛,又缠着她问到底哪里不同。
攸宁耐心地告诉她们,她们瞧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那一点细微的差别,可等到与别的牌混在一起,就又懵了,引得大家忍俊不禁。
一整个下午,福寿堂里笑声不断。
萧拓这几日几乎住在了内阁值房,回来一趟还是为了跟幕僚拿些卷宗,抽空回到正房,见了攸宁,笑着提起她们打牌的事,“刚在外院见到四哥了,他跟我说的,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攸宁有点儿无奈地笑了,解释道:“我先前是想着,玩儿牌谁会愿意输钱啊?就说了实话,结果倒好,她们还输上瘾了,比方我要是连着两把不胡牌,她们就说我是故意让着,一定要看我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