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好过了一些,“把这些话记住,没事儿就跟初六念叨念叨。”
萧拓哈哈一乐,“好。”
“当真?”攸宁追问。
不难想见,初六被他念叨傻,已经成了她一块心病。萧拓笑得更欢,“当真,咱家虎孩子都是最聪明的。”
“这还差不多。”攸宁这才笑了。
萧拓见她心情转好,也便暂且放下了心里那些思量,专心跟她闲聊,“你给它们画的画还没成?”就没见过这么拖拉的人,三两幅画,她倒腾小半年了。
“成了两幅。”攸宁道,“但是还要分别临摹几幅,好送人。”
“有没有我的份儿?”
“你想看,随时能看,要画儿做什么?”攸宁奇怪。
“废话。”萧拓道,“它们会长大,样子总会有些变化,来日对画比较,会更分明。”说着便是嘴角以前,“就说小十九,在你两幅画中的样子,变化就特别大——不单是个子大了,以前有股子憨劲儿,动不动就呲牙,跟个二愣子似的,现在就像模像样的了。”
得,不敢用初六说事了,转头就数落十九。攸宁笑出声来,在他背后的手掐了他一下,“你啊。”
“我怎么了?再怎么着,也不像你这么偏心。”
“哪有。”攸宁才不会承认,“十九也是最喜欢我,足见我待它也特别好。”
萧拓不置可否。她以为的好,不过那么回事,只是没法子,人家人缘儿——不,虎缘儿好。
夫妻两个又说了好一阵子闲话,皆是各自平日听闻、遇到的值得一提的趣事,很默契的,并不曾提及皇帝。
翌日上午,天降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攸宁唤人找来一个罗盘,破例凝神测算。
这是师母传授给她的,有言在先:卦象一出,便不可再测,否则得道之人损修为,寻常人损阳寿。
这门道,攸宁三二年也不用一次,用到的时候,都关乎至为重要的事。
她压根儿就不以为然:若真有天机,那么能被人窥探到的,就都不是天机。
只是,这一次,看到的结果令她觉得太过圆满,破例怀疑是自己测算错了。要知道,她测的可是大周未来三年是否能够风调雨顺。
于是,几乎想也不想的,又测了一次。
卦象、结果一般无二。
这情形是极罕见的。
攸宁噙着笑出了会儿神,唤醒两个惯于大白天睡懒觉的虎孩子,到廊间赏雪。
初六、十九先是慵懒地分坐在她左右,两尊小门神似的,后来,瞧着纷纷扬扬的鹅毛般的雪片,便耐不住性子,一个扬爪搭了搭攸宁的背,一个蹭了蹭攸宁的手,便撒着欢儿地跑到了铺了皑皑白雪的庭院之中,撒欢儿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