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叶哥病倒了,我想去告诉言哥。”
“……好。”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气势,看起来不太像是去传消息,更像是去打架的。
白筱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踩在地上,越踩就越生气。
你为什么不来!
叶哥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你却连看他一眼都不去!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就积累了一口又一口的脾气,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就把自己气炸了。
白筱一把推开门,就看见了言酒,似乎是刚从侧门进来,正在往衣架上挂外套。
不由分说地,冲上去就是一顿拳头,使劲地往言酒身上招呼。
她越打,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控制不住情绪,积累已久的压抑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了。
言酒也不躲,就这么任这她打,这丫头瘦了,拳头硌得人怪疼。
看她这样子,也能猜到,那个人过得,也一定不好。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漫上了心头,是悲伤,是不舍,是心疼。
可这一切,却因为找不到源头,而带着更多的无力感,像是一头闷进了棉花里,喘不过气,又找不着方向,无处使力。
白筱发够了脾气,哭得天昏地暗,脑袋嗡嗡作响,手臂又酸又疼。她紧紧地抓着言酒的衣服,近乎呜咽地,祈求着:
“你去看看叶哥好不好,求你了……”
tbc
☆、破晓
叶歌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从梦里惊醒了,头疼得快要裂开,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手指还略有些颤抖,即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过自己,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捂不住的鲜血浸在指尖的触感,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还活着。
叶歌想。
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可还是害怕,光是忍住不去触碰就快花光自己所有的力气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抑制想念的心情。
“言酒……”
他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整个世界,月光太过喧嚣,吵得再也无法入睡了。那天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不断上演。
是噩梦,又那么舍不得放下。
他最想听也最想告诉他的话,却变成了一切的终点。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叶歌,将他的心一点点磨成粉,却又要靠着这点粉末勉强维持。
原来时间和距离并不会让人淡忘,反倒会使思念更加疯狂。原本是习惯一个人的,现在又变成一个人,便像是活活被撕去了一半。
我好想你。
即使理智告诉我不能,可我还是想见你。
叶歌侧过身子,住的楼层高了,能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