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飞速溜走,两个人都愣了愣,然后不约而同笑起来。
还能怎么办呢,回去收拾她呀!
神经兴奋过后,体内糖分有些跟不上,言酒索性耍赖,晕晕乎乎地往人怀里窝,还无病呻吟地喊:“哎,有点头昏。”
叶歌有些无奈地看了要可怜巴巴垂在地上流了一摊水的针头,低血糖还这么能折腾,不头昏才怪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
“诶等等。”言酒赶紧抓住叶歌的袖子,“我有点饿。”
叶歌吸一口气,很是想把这家伙按回去,又舍不得,毕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还能不将就着吗。
伺候着这大爷重新靠回床头,尝了下方才的糖水还是温的,只好端起碗来一口一口喂。
“喝点粥?”
“吃不下了。”言酒把被子一拉,眨眨眼睛假装有些困了的模样,其实也不是真的吃不下,是舍不得这个人离开。
“睡会儿吧。”叶歌往他那边坐了坐,把抓着自己的手塞回被子里去,和着被角一并抓在手里,手指被一双暖和不起来的手攥着,放低了声音说,“我就在这边陪你。”
言酒往里面挪了挪窝:“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病人?”
“我的病已经好了,刚治好的。”虽然这么说,叶歌还是踢鞋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把人抱过来,又顺带着往他唇边亲吻了一遍。
感觉不算太差。
言酒在他怀里拱了拱,侧着身子回抱回去。
喜欢不一定是维持感情的必要条件,有时候还有依赖,那种非此人不可的理念早就溶进了骨子里。
只要他在身边,生命里所欠缺的部分就完整了。
至于能不能恢复,随缘吧……虽然喜欢总会揪着自己的心,会因此或开心过难过,可这是活着的、真实爱着这个人的感觉。
言酒思考着什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次他睡得很实,是近段时间睡得最安分的一次。
连什么时候叶歌出去了,手上插回了吊针也不知道。
空荡荡的房间,安静滴下的液体,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南柯一梦。
不……
言酒从床上跳下来,毫不犹豫地将针拔了,鞋子都没穿就向屋外走去。
不要是梦。
你在的,对不对。
一并空下来的还有心脏,他的五脏六腑,全被挖走一般地难受。
他想见他。
晚一秒都不行。
是病了,病得还不轻。
并且这辈子都痊愈不了了。
“叶歌!”他喊。
“嗯?”叶歌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正好也往里走,就看到言酒急匆匆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我在这里。”
言酒还是觉得不够真实,要走上前去撞在人怀里,才舒一口气:“我就是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