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衿再也不提出质疑了,闷声不响的喝完了整桶汤。
顾林染狂喜之后,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满脸疑惑的贴近钱子衿:“你……脑子里有旧伤?”
“嗯,干嘛?想趁人之危啊?”钱子衿把保温桶盖好,放在了床头柜上,靠回了床头。
“你是不是这次受伤,又伤着脑子了!”顾林染仔细打量着钱子衿的脸。
“啊?”
“你怎么不怼我了?怎么这么温顺?你还是我的狗子吗?”
“滚!死变态!”
“哎,这才对嘛,没事学什么小家碧玉,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变异了呢。”
“吓死你活该,没见过你这么贱的!”钱子衿把桌板一推,头扭到了一边不看他。
“那你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许如生比我贱多了。”顾林染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信,分明就是被你带的才那么贱!”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有些人血里就带着贱细胞,一点就能着,瞬间爆发熊熊烈火。”顾林染兴致勃勃的侃着,完全没有倦意。
钱子衿看着顾林染手舞足蹈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原先最讨厌他的这个样子,现在没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些有趣。
“狗子!狗子?”顾林染见钱子衿看着自己出了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钱子衿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回过神来。
“我陪你去院里溜达溜达吧?”顾林染起身,走到床头想扶钱子衿,“你是想我扶着你走走,还是坐轮椅?”
“……”犹豫了一下,钱子衿掀开了被子,“走走吧,你扶着我。”
顾林染搀扶着钱子衿,两个人贴在一起,一点点往前挪着步。
大概是病房里的空调开的太足了,钱子衿一碰到顾林染的身子,就觉得他身上暖暖的,就忍不住更想要去触碰,贴近。
借着腿脚不方便,钱子衿依偎在顾林染的怀里,以往曾有过的那种安全感再一次袭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顾林染的脸,正好撞见顾林染正看着他。
两个人突然的一个对视,都笑了起来,好像之前的那些不和都一笔勾销了。
顾林染不禁感到欣慰——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来得这么简单。只要共过生死,什么仇怨都能消散。
钱子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林染的脸上,顾林染不知道从哪顺来了一张超市卖场的广告海报,挡在钱子衿的头顶,为他遮着强烈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