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喷出现世,然后被扔掉。应该就是罪状,或者说类似罪业的东西吧。人的烦恼的数目有一百零八个,所以每死一个人,就会冒出一百零八颗圆石子。我想大概是这样吧。&rdo;
业之滨……
原来不是误植吗?死人的罪业累积之处‐‐是这样的意思吗?既然如此,那会不会就是夜语神?我向老人打听那个地点。他们说没有路可通。好像只能沿着海岸的岩礁过去。当然相当崎岖难行,而且再过去只是座断崖,没有人会去。
海边的西端。
的确,我记得那里有一座像海角的悬崖,我也记得岩石前端的形状。
是在那座岩石的后面吗?
我从地图上确认,就像老人说的,海角的后侧呈现碎裂开来的形状。虽然很细小,不过的确画着零星散布的小岛般的东西。
当然没有路。地形很复杂,从另一侧的确过不去。
&ldo;正好就在后边,从海岸是看不到的。这么说来,岩礁有一个地方怎样都过不去……&rdo;
‐‐据说那里架了一座桥,是吗?
就是……那里吧。
我这么想。
我强烈地渴望去看看。
我想去查证,但是比起查证,我更想回溯我那段不确实的记忆。我认为我会对应该是恐惧对象的祖母感到怀念,也是因为那段零碎又莫名其妙的记忆。可是,一生只得渡桥一次‐‐
我,
不是已经渡过桥了吗?
圆石子,一整片的圆石子,遍布地面的无数圆石子。扁塌的祠堂,我都记得。没错。
确实,我‐‐还走得摇摇晃晃的我,攀上凹凸不平的岩礁,战战兢兢地走下去,好几次差点掉进海里,紧捉住祖母的手,海潮香,黏稠的海水,岩石,还有……
桥。
&ldo;对了,美津子小姐。&rdo;
委员长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ldo;雅臣他啊,&rdo;
他……
&ldo;好像快不行了。&rdo;
&ldo;快不行?&rdo;
&ldo;听说是上星期的事,我昨天晚上接到连络。佐枝子她‐‐哦,佐枝子是雅臣的太太‐‐她打电话到本家去。啊,本家指的是雅臣的大哥家……我记得你是雅臣的学生吧?是雅臣介绍你来的吧?&rdo;
&ldo;快不行……?怎么回事?生病吗?&rdo;
&ldo;不是,听说他从大学被救护车途出来,我本来还以为是过劳之类的,没放在心上,结果听说是跳楼还是怎样。嗳,我也不是很清楚,佐枝子好像也慌了手脚,说什么已经快撑不住了还是怎样的,我听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哥雅毅好像今天一早赶过去看了。&rdo;
‐‐自杀?
他会自杀?
&ldo;他才五十八嘛。&rdo;老人说,&ldo;我想不会那么容易就走掉吧。&rdo;
死。
他会死……?
他死了又关我什么事?他跟我已经无关了,是陌生人了。不。
他最好死了算了。那种缠人的,黏稠的,呛鼻的讨厌回忆。
我只有你了我只剩下你了只有你理解我我喜欢你我爱你求你爱我吧……
又不是国中生了。那种幼稚的甜言蜜语到底是哪点打动了我?我一定是脑袋糊掉了。光想起来就恶心。那种纠缠不休的男人、那种死缠烂打的黏稠话语和感情、那种黏滑恐怖的束缚、焦燥、嫉妒和安心……还有爱抚。
为什么你不肯谅解像平常那样对我笑啊你要拒绝我吗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