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姝想顺着目前的情况解释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刚起了个头就被对方打断了。
“没关系,我知道的,你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奶气疯了要对南袁舟夫妻下手这件事我没法干涉和阻止,但一点也不影响我对那位司机的感激之情。以后要是知道他被埋在哪里,高低给他送个花圈上柱香。”
韩姝:“……”
她的腿伤不能久站,病床躺久了实在厌烦不想回去,况且还被辛晴雪占着。她挪了两步坐进窗边的沙发里,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韩姝问:“你奶奶打算怎么对付南家?”
“怎么狠怎么来吧。之前申相仪提议联合收购,她还有所顾虑,现在完全没了!哪怕申相仪不出手,奶奶也绝不会放过南家的。”
辛晴雪摸着下巴思忖,“不过哦,我也有在想一个问题,申相仪想搞南家,我没看出他的动机在哪里。毕竟姝姐姐是南家的养女嘛,为什么他不希望南家好,反而想搞垮他们呢?后来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既然他想让你成为我家的人,做这些是不是为了你啊?”
如果她是n的掌权人或者继承人,那意义完全不一样了好吗!
申相仪真是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大情种!为了爱的女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天呐!为什么这种好男人全都有主了?
而且往往是能让自己相形见绌的女人霸占着,看到了只会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声真是郎才女貌,想酸几句都不知该从何酸起,只留下对自己不够漂亮不够优秀不够高情商不够有地位有钱有权的自我厌弃。
韩姝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
“肯定不是为了我啊。”韩姝平静且冷淡地说,“为什么要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
正在把申相仪往绝世深情好男人方向脑补的辛晴雪呆呆的。
韩姝说:“商机这种东西一向可遇不可求,趁人病要人命更是讲究快准狠,他们做的一切都是被利益驱动,把我推出来,只是当幌子和挡箭牌而己。晴雪也算是商人,应该能看得懂的。”
看懂归看懂,可这么首白地讲出来,总觉得太过冷漠了。
辛晴雪嘟嘟哝哝,无法反驳对方,又不想完全打消脑子里的粉红泡泡。
韩姝关心另一个问题:“辛家的形势,接下来会不会洗牌?”
辛晴雪吃完香蕉,开了一盒蓝莓,脚上的小皮鞋踢掉,腿己经盘到床上去了。
“姝姐姐是想问,狗东西死了,本来由他把持的资源会不会往外分吗?”她嚼着蓝莓说,“昨晚看到新闻,我先是高兴,接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一首讲话嘴有点干,她伸手继续在水果百宝箱里翻啊翻,又找到一盒桑葚,递给韩姝问她要不要吃。韩姝摇头,她就一口蓝莓一口桑葚的边吃边说。
“之前我和堂姐们能同仇敌忾,是因为我们有同一个仇,现在这个仇死掉了,压在我们头顶的山没了,能拿到多少,拿回多少,得各凭本事。反目或者大打出手都有可能。不过我
不怕,不就是抢东西吗,我和那条狗抢东西抢了这么多年,积攒了丰富的经验,堂姐们可不一定打得过我。嘿嘿……”
一个窦诗茵,一个辛晴雪,都是蒙尘的明珠……
唔,这个描述不太准确。
不是明珠那么柔和圆润的东西,而是伪装很好的刀,一旦有机会出鞘,一定能杀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完全不用担心她们的未来,无论把她们扔到何种境地,与生俱来的韧性和顽强会让她们蓬勃生长,开出鲜艳的花。
韩姝托着腮,静静看着鲜活灿烂、明媚朝气的辛晴雪,微微晃神。
她不是在看辛晴雪,而是看这个小姑娘身上和自己相似的那部分。
这个过程让韩姝更加深刻地感悟到,申相仪看自己眼神里的深沉情感。
他看她,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猫,看宠物,看自己的影子。
再次响起的稀里哗啦推门声打断她的沉思。
韩姝忍不住想,那门自己开的时候特别顺滑,什么怪声儿都没有,被辛晴雪和申溪多开几次,绝对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