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盛的樊家,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家,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只看了一眼,他就闭上眼,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对抗后面的审讯和刑罚。
还有很多同仁和志士站在他的身后,他一个字也不能说。
樊青山受刑的这一小段戏,再次在影院里掀起了波动。
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寂星甚至听见好多人小声的边哭边说,“好疼,我不敢看。”
他看向钱舒云旁边那个空着的座位。
位置是给印文山的。
此刻鬼魂坐在上面,身体前倾,轻轻推了推面上的金丝边眼镜,鬼气很平稳。
自从他的魂体恢复完整的意识之后,在现代生活的很好。
钱舒云给他的这副眼镜确实起了大作用。
让他能跟着谢寂星感受这太平盛世,能好好看看祖国现在的大好河山。
再次面对自己生前的至暗时刻,印文山已经能做到平静观看了。
他一点也不后悔当时做下的决定。
若不是那时有千千万万个印文山,跟他承受了一样的苦痛。
又何来当下的安稳生活。
可惜那些印文山们,看不到今天样子。
他其实是无比幸运的,印文山想。
看着鬼魂的神色,谢寂星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轻舟已过万重山。
最终,樊青山死在了刑讯室中,死后被当局安上了卖国贼的恶名,背了最大的黑锅。
大批日寇驻扎在诸城周围,打算对诸城发起总攻。
张献海也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
在那个苍茫的黄昏,樊青山鬼魂和张献海相遇了。
命运交错的线条,终于交汇在了一个点上。
只不过,一条是实线,一条是虚线。
张献海用自己仅有的财产,一把被烧的满是焦痕的桃木剑和鬼魂做了交易。
鬼魂想要碰触实体,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樊青山拼着魂飞魄散,用一把碎石干扰了日军的守卫。
而张献海则趁机从墙头上翻下来,在身中数弹之后,跑到了那个离军火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