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祈撑着下巴,隔着桌子,冲着他笑,“你要是不来,我怎么敢叫倦哥来呢?”
沈商年又安静了。
以前见到陈之倦时,他整个人会很放松很自然。
可以想说就说什么。
而现在。
他像是一根紧紧绷起来的弦,甚至目光都不敢看过去。
很难受很憋屈的一种状态。
菜上来后,沈明祈跟魏庭深在对面小声聊着些什么。
陈之倦戴着手套剥了一只虾,放在沈商年碗里。
沈商年原本正在出神,被他动作吓了一跳。
陈之倦的手顿在原地。
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沈商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薄款卫衣,脖颈细白,缀着一条红绳,红绳下面挂着的平安扣则是埋入了衣衫里。
黑发稍显凌乱地搭在额头,睫毛挺翘,鼻骨优越,唇形丰满,上方缀着一颗唇珠。
二十多年的相处,陈之倦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在紧张。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你在进来之前,不知道我会来吗?”
沈商年下意识摇了摇头。
陈之倦慢慢摘下手套,塑料手套上沾满了汁水;“不想见我?”
他声音很轻。
“……没有。”
沈商年又摇了一下头。
刚刚虾尾划破了手套,陈之倦抽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手指。
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动作,沈商年忽然想到家里的那枚藏在戒指盒里的戒指。
直到现在。
沈商年终于有了一种爱上自己好朋友的感受。
他以前也知道陈之倦的手好看,偶尔也会夸他。
尤其是回家帮他写作业的时候,随手捏着笔,简直不要太帅。
但是不会这么小心,这么频繁地去看。
甚至是,他不只觉得他手好看。
声音好听,脸好看,腿好看,不说话的时候好看,说话的时候也好看。
沈商年捏了捏裤子,心脏跳得很快。
陈之倦隔了一会儿又问:“你生病了吗?”
“没有。”
沈商年慢半拍反应过来。
等吃完这顿饭,沈明祈估计是看出来他们俩闹了矛盾,带着小男友先溜了,估计是想给他们俩一个私人空间。
包间安静了下来。
陈之倦主动问:“是因为上次那个病,所以心情不好吗?”
“什么……”
病?
沈商年忽然反应过来是什么病了。
他挠了一下脸蛋,说:“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