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厨房里生起了火,烧开的水在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气泡,阿姨一边往里放着小馄饨,一边叹了口气。她是被重金聘过来做饭的,起初她还以为是骗子,她会做的仅仅是一些家常菜而已,这种地方怎么也是找专业厨师才对,但对着那么多钱,还是过来了,雇家对她唯一的要求是让她两耳一嘴紧闭便是。看着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大部分时间都是郁郁寡欢,吃的更是少的可怜,她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每天换着花样做不同的,但时间一久,她也看出根本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但雇家的要求她也不敢越界。特意把小馄饨端到房间里,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想做什么,都要先填饱肚子才行。”曾月不想为难别人,想着还要上课,拿起勺子随便吃了几口,背起背包,便往外走。然而却被门口的拦了下来。曾月愣了愣,心跳瞬间加速,脸上的表情转瞬由惊愕变为愤怒。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去上学!”“李总说了不准进出。”平静的话落到曾月的耳朵里,犹如一个炸弹砸向了他。不可置信地提高声调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去上课!”“李总说了不准进出!”“什么意思?不让我上课?”“李总说了不准进出!”……曾月颤抖地往衣服口袋掏去,却掏了个空,想起自己的手机被李遇摔在废弃工厂了。“你们给他打电话?我有话跟他说。”“李总说了……”“你们复读机吗?我让你们打电话给他!”曾月崩溃大叫道。一片沉默,这会儿不复读了,直接闭了嘴。曾月不敢相信李遇连学也不让他上了,伸出手就去扒拉他们身上的手机,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力量悬殊,直接被他们推到地上,重重关上门。曾月快速爬起来,再要去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打不开了。他开始全身发抖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遇怎么可以连书都不让读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发了疯的开始拍打着门,他害怕,害怕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李遇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他的梦想和奋斗像垃圾一样丢弃。自己对李遇的真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凭什么!紧紧咬住牙关,曾月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向四周看去。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他不是囚徒!跑到厨房再次取出锅子,往客厅最近的窗户跑过去,举起想要砸下去的时候,他看到窗户外不远处,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正看着他。曾月不甘心,又跑到其他窗户边,依然有人盯着!“呵……李遇……”曾月放下锅子,瘫坐下来,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曾月低下头,用手捂住眼睛,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痛不已。李遇真的喜欢过自己吗?难道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真的如他说的,就是想慢慢玩而已吗?离开别墅曾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无法理解李遇为何不让自己继续他的学业。愤怒的他开始砸窗户,拆摄像头,然而下一天依旧恢复如初,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般。他甚至尝试用其他方式反抗,把别墅里的能砸的全部砸了,把房间里的窗帘都点燃,李遇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出现也不回应,有的只是工人进进出出的更换东西罢了。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充满绝望……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这个局面。曾月失去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他感到自己像是被扔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孤岛上,四周都是无边无际大海,将他重重包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曾月的情绪开始变得暴躁和不稳定。经常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哭泣,或者对着空气愤怒地咆哮,孤独而压抑,希望似乎离他越来越远。有时又对着摄像头连连道歉,声嘶力竭地恳求李遇见他一面,不要再折磨他,他真的快要崩溃了。然而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依然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反馈。就在他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天晚上,大门被砸开,曾月看到门口进来一大片穿着黑衣的人,手里都拿着棍棒。身后地上倒着一地看守别墅的人,不停地哀嚎惨叫着。为首的黑衣男子走上前,开口道:“曾月是吧?我是雇主雇我来接你的!”“是谁?”曾月警惕地问道。虽然很想立刻就冲出这扇大门,但短信的事,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他不能冒冒然跟一个陌生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