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方才萧云旗从这出去时的脸色,她一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斗胆,提着脑袋再去试着问明仪:“殿下,适才……”
明仪却压根没注意到她在那边胡思乱想什么,只会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疑绪之中。
没等她把话问完,便另外将她打断:“人若是莫名其妙梦到另外一个人,是为何意?”
魏宫令愣了愣,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想到她和萧云旗一个能为了彼此手刃亲夫,一个能为了对方破例夜往后宫,她此时这么问,想必另有故事。
魏宫令也自以为是个识趣的,忙便笑答:“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无所思,哪怕共枕而眠,也是无欲无念,同床异梦。”
“欲龘念?”明仪听出她话语中的重音,不禁瞥了她一眼。
也是她自己没表达清楚,让人家会错了意。
不过她也懒得再重新追问,而且听她这般说法,就算问了,只怕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答。
再者她们到底是元景利亲自挑上来的人,若是和她们说的多了,难保不会传到元景利耳朵里。
他知道了,那萧云旗也必定会知道,到时候只怕是要将她当做妖异,势必除之后快。
“罢了,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而且比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眼下更在意的,应是她自己的身体。
按说她已在封魂针彻底没入她血脉之前将其强行催出,虽说伤口一直在痛,但那也该是她当时未曾好好处理包扎的原因。
可除了伤痛之外,为何又会开始像刚才那般骤然脱力?
哪怕是前生受了封魂针后,她也只是体格渐弱,不能再催动内力,并不怎么影响到寻常起居坐卧。
如此这般情况,还从未出现过。
这并不是个好的兆头。
只不过后续几天里,她身为皇后,诸事繁杂,先要花上大半天的功夫去见六尚局和内侍监的人,听他们呈秉所管辖的事务,大致翻看一下这两年宫中的账簿。
再然后还得应付六宫各殿的嫔妃,自御马场那日见识过她的威风后,一贯擅长见风使舵的后宫竟是一个比一个恭敬勤劳,每日晨昏定省无人落下不说,便是午后她想午歇一下,都有人上赶着要来为她打扇捶腿。
她嫌烦,更懒得看她们阿谀奉承的嘴脸,一气儿发落了两个最殷勤逢迎的,便再无人敢无令擅入椒房殿了。
至于萧云旗,那夜以后,明仪便再没见过他。
听延英殿的人传话来说,似是旧伤复发,加上天气变化,诱出一场风寒,连着几日闭门不出,连朝会都是元景利代劳监听。
明仪也不关心他这场病来得是真是假,只要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就行。
待这几日忙过了,稍微有些闲暇的时候,她方才命人从太医署召了个人来椒房殿,替她请平安脉。
“尚药局便有侍御女医,殿下又何必如此周折,要从太医署中寻人?”
宫中尚药局属殿中省,专事天子与后妃,平常妃御求医问药,多是从中分派女医前往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