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呵呵,呵呵,难得殿下心胸宽阔啊。&rdo;董卓似乎也没想到齐舜的态度如此之好,愕然之下,只有打了个哈哈,道,&ldo;既然如此,就把李儒叫过来吧。&rdo;
齐舜还没来及吃口菜,李儒就已出现在厅中,看来是早已在厅外守侯了。由此可见,不管自己的态度如何,董卓本来就准备让自己在席上与李儒和解,也是与董卓自己和解。如果自己不肯,不知他是否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齐舜瞥了一眼立在董卓身后面无表情的吕布,知道动手的肯定是他。
&ldo;李老师,好久没见,您真是见精神了。&rdo;齐舜盯着李儒微笑道。别人也不知他话中含义,或者究竟说的是不是反话。
李儒听他这样说,只能寒暄下:&ldo;多谢殿下关心。&rdo;
&ldo;关心?李老师觉得我应该关心么?&rdo;齐舜的目中露出刀锋般的光,&ldo;若不是拜李老师所赐,我又怎会三年不能回家,亲人不得相见?&rdo;
李儒除了苦笑,只能苦笑。
第三章董府夜宴(二)
&ldo;我方才与董太师讲,大家各为其主,我能理解,但并不表示我的气已消了。&rdo;齐舜望着董卓笑了笑。
&ldo;殿下心里憋气,我也能理解,那就让我来为他陪个不是。如果殿下对他还想有什么惩罚,那他就任你发落!&rdo;董卓举起杯来,敬了下齐舜,也遮住了自己阴冷的目光。他已做足了姿态,下面就要看齐舜会如何表态了。
齐舜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笑道:&ldo;李老师是太师的亲信,我又怎能谈得上发落?只要让我能消消这心中怨气,也就是了。&rdo;
他话音刚落,人已飞窜而出。众人只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飘过,接着就听&ldo;砰&rdo;的一声,李儒已仰天倒下,再看齐舜,竟又已端坐席中,好似根本没动一般。
众人心下骇然,李儒可是大幻术师,在大汉也算是顶尖人物,可齐舜说打就打,隔着几个人的距离还能一拳中的,然后从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在座之人竟无一人能看清他的动作,更不用说出手阻拦了,这等身手,又怎不让人害怕?
齐舜坐稳了之后,先对吕布笑了笑,因为他动手的时候曾注意到吕布其实是能够出手阻拦的,可吕布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显得幸灾乐祸一般。然后他才对有些发呆的董卓道:&ldo;我爽了,三年前之事就此罢休,也请太师原谅我一时不忿而出手。&rdo;
直到这个时候,李儒才哼哼叽叽地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上鲜血长流,肿了一片,鼻梁好似都已断了。他面上的伤看起来虽吓人,但其实并不重,接好鼻梁这样的事情随便找个仙术师都能做到。齐舜只给了他一拳,也算是手下极为留情了。
&ldo;呵呵,呵呵,殿下心情我能理解,又怎么会怪殿下呢?&rdo;董卓干笑几声,挥手让李儒退下。那李儒从出现到离开还不过片刻,一口菜没吃,一口酒没喝,好似专为挨着一拳而来一般。任他智计百变,可还是没想到齐舜那天马行空却又在轻重上恰到好处的一拳。
看到李儒苦着脸退下,齐舜目中掠过一丝笑意:&ldo;太师不必如此客气,殿下殿下叫得我挺不习惯的,还是叫我伯禹吧,这样大家更亲近些。&rdo;
董卓哈哈大笑,连连称好。
&ldo;殿下可曾去见过郑玄老先生啊?&rdo;一旁的王允捻须问道,&ldo;他和你外公是同门师兄弟,师承当世大儒马融老先生,按礼数也应该去见一见吧。&rdo;
王允虽与卢植平辈,但齐舜的身份尊贵,他也不好直呼其名。但他看着齐舜长大,言语之间不免把齐舜当作自己的子侄看待,因此提醒齐舜应该注意的礼数。
&ldo;应该的应该的,郑老先生德高望重,与伯禹又有渊源,去拜访是应该的。&rdo;整个长安若说还有董卓能给三分面子的,郑玄肯定是其中之一。
郑玄家世显赫,远祖郑国曾是几百年前儒家&ldo;圣人&rdo;孔子的弟子。他从小就一心向学,终日沉湎与经书之中,孜孜不倦。在他十六岁时就已通晓儒家经典,并熟悉天相方术之学,被称为神童。中年以后创立&ldo;郑学&rdo;,使儒家经学进入一个&ldo;统一时代&rdo;,被奉为&ldo;经神&rdo;,门下弟子众多遍布天下。只因郑玄经常出外游学,是以齐舜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
&ldo;司徒大人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刚到长安时就已有拜访郑老先生的念头,可苦于无人引见,怕有失唐突。现在司徒大人这样说,也正好了了我的心事。到时还请司徒大人带我前去才好。&rdo;齐舜举起酒杯,敬了王允一杯酒。
&ldo;殿下在幽州开辟市集,与鲜卑乌丸和睦相处,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只是我大汉自光武帝以来,鲜卑等外族屡犯我大汉边境,建武二十一年虽与我们互通使者,安定过一段时间,可到了永元九年鲜卑就再次叛乱。这些年始终与我们时好时坏,难以控制。殿下如何能把目前与鲜卑的和睦延续长久呢?&rdo;说话的是蔡邕,作为当代的史学大家,大汉的过去在他嘴里如数家珍。
&ldo;蔡先生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既让我佩服,也让我惶恐。当初我和刘州牧设置市集,只是想通过怀柔的方式改善外族和我幽州百姓的生活,并没有想得太过长远。只因外族问题始终是我大汉的一块心病,不只是我们,即便是西方的罗马及希腊帝国,一样会面临兽人、矮人等部落的滋扰。&rdo;齐舜又思考了一下,&ldo;在我看来,想解决外族的问题,最根本的就是使其汉化,通过市集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后再逐步把他们迁入汉境,通婚也好,一同工作或战斗也罢,只要他们逐渐忘记自己的外族身份,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