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了。
吴乐虽然有些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但还没有到非刨根问底弄个清楚明白不可的地步。
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欢迎吴乐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那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吴乐走之后的病房里显得尤为空旷也显得尤为狭小,空旷到容纳下了三个人,也狭小到燕玑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暧昧。
燕玑在自己被蜂拥而出的暧昧给彻底压垮理智之前,硬着头皮转向跟卿尚德面对面,道:“你的问题呢?我来给你解决一下。”
卿尚德:“……”
怎么还记得这茬?
眼看着自己就要蒙混不过去了,卿尚德灵机一动,迅速地从自己的记忆里抽出一个问题——“帝国的语言基础是三十个音符来着,还是三十几个?”
燕玑:“……”
他还记得前世的卿尚德跟自己说他第一年的时候,拿了阶段演练的文课第一来着的。
这他娘的就是文课第一的水平?!
幼学堂小朋友的水平还差不多吧?!
然而,燕玑在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发自内心地犹豫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帝国的音符字似乎改制过一次,从三十二改成了……呃,什么来着?
卿尚德:“……”
我单知道我燕哥哥在南府的时候为所欲为,却没想到他竟然为所欲为到这个地步啊!
连帝国语言的基础音符有几个这种级别的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来,能够待在精英班里难不成真的如郑重说的那样,是因为运气太好吗?
两个人隔空对视了一眼,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世界不约而同地屏蔽了病榻上的余几道,认真,且深刻地在为对方的文化程度问题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
在阶段演练开始前的几天里,燕玑一直在忙于照顾余几道,顺便想尽办法地帮卿尚德这个倒霉孩子补课。
天知道为什么卿尚德总是拿一些近乎白痴的问题来询问他,怕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被从头就带跑偏了。
燕玑为此已经深深地反省忏悔了无数次,并且对天发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一旁盯了燕玑好几天梢,为了按住他好好学习把自己的头发都差点薅秃了的郑重:“……你怎么最近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让你好好学习就这么难吗?”
燕玑用一种你难以言喻的“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不会明白”的眼神扫了郑重一眼,他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只不过是共了一次生死,郑重对他的态度就能缓和成这样。
他从困顿里勉强清醒过来,对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这几天都在熬夜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