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还听到了皇姐平阳长公主的声音。
她在喜床上坐了一会儿,喜娘才开始说些吉利话。
盖头被撩起,她眼前能视物。
微微抬眸,她先瞧见了萧怀沣。
一身喜服的他,仍是气势迫人,不沾染半分纨绔气。
板板正正的,像是穿了层铠甲。
身形好,肩宽腿长,闲闲站立也挺拔如松,如红缨枪一样。
而那双漆黑的眸中,也没什么波澜,安安静静如往常。
骆宁的视线,一触即收。
喜娘说了些吉利话,骆宁与萧怀沣喝了合卺酒,礼成。
“……公主,前头坐席吧。”
有人低声说。
平阳长公主先起身,女客们陆陆续续走了。
新房内只剩下骆宁。
她轻轻舒了口气。
片刻后,内宅管事的石妈妈进来了,带着骆宁的丫鬟初霜,还有另一个丫鬟。
“王妃,王爷吩咐您先更衣。
宾客们不会再进内院来。”
石妈妈说。
骆宁心中一喜。
她迫不及待想要把头上好几斤重的头饰都拆了。
虽然她勉励自已,她的脖子已经僵得没了知觉。
方才喝合卺酒的时候,她微微偏下头,清楚听到了颈骨发出咔嚓声响。
萧怀沣估计也听到了。
有眼睛都看得出亲王妃的头饰有多重、她多遭罪。
“替我卸妆吧。”
骆宁声音沉稳,闲闲发了话。
头饰一点点被拆下来。
石妈妈亲自看着,叫小丫鬟用锦盒摆好。
分门别类收纳这些首饰,骆宁余光瞧见至少八个锦盒,一点点被铺满。
而方才,这些东西都在她头上,由她细细脖颈支撑了至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