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洛明煦才陡然反应过来,惴惴的看着阮玉,一时不知要不要补救一下。
阮玉没有接话,不知是没听见,还是逃避。
总之,直到上了车,进了医院,也没再说话。
——
“那个…我刚开玩笑的,阮老板,别生气。”
伤口被包扎好,终是洛明煦率先开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知道。”阮玉的神情又恢复到了那个冷冷清清的样子,从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跟个没有感情的神明似的。】洛明煦心想。
“医生说最近伤口不要沾水,记得勤换药。”阮玉边将医生给的药标上吃法,边说道,
“这个是消炎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伤口上的药前面几天一天一换,到后面就可以隔天一换……”
这是落明煦第一次听阮玉说这么多话,就那么愣愣的听着、看着,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干什么都好看的赏心悦目。
明明是一件极普通的事,可由他做出来,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有了股别样的味道。
【好像真的陷进去了,而且陷的还深,不可自拔的那种深。】
洛明煦心不在焉的,直到阮玉将药塞他手里,问了句:“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他才回过神。
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依旧一副淡定从容的神色,洛明煦忽然就涌起股孩子的气恼。
【凭什么自己陷的那么深,而这个人却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置身事外?】
“我不回家,那个家不是我的。”他气哼哼的。
“那哪里才是你的家?洛家?”阮玉好似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气恼,依旧云淡风轻的问。
“洛家更不是!”洛明煦将头偏向一边。
片刻,见阮玉没接话,又鼓起勇气道:
“欸,…我今晚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他试探着转过头,“你难道…不应该照顾我吗?”
阮玉:“我送你来医院了,还给你开了药。”
闻言,洛明煦突然就觉得委屈极了,嘟着嘴:
“可你连句谢谢都没说,若不是我将你推开,那一枪就打在你身上了,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可能是从小娇生惯养,乍然受伤觉得委屈;也可能是救了喜欢的人,可人家却态度冷淡,毫不领情。
他越说越委屈,眼框都泛上了红:
“算上这次,我怎么也算救了你两次了,就算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吧?……”
阮玉看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的少年,突然就好想笑,又觉得现下笑不妥,被他硬生生憋住了,憋的嘴角都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