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陆辰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克制又冷淡,她也不得不端着矜持与假装。
所以她从未尝试过如此激烈的夜晚,昨晚江升那汹涌澎湃的热情,简直让她如经历了一场不受控制的狂风暴雨般。
全身酸痛,疲惫,又快乐。
卧房内仅有一盏幽幽的小灯,江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林月鸣裹着被子坐起来,独自一人,没来由的就有些失落。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阵亮光,亮光由远及近,江升一手提着一盏小灯笼,一手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见林月鸣醒了,江升愣了下,说道:
“吵醒你了?”
林月鸣想说话,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哑了,显然是昨晚过了度,于是便摇了摇头。
江升把灯笼和食盒都放在桌上,点亮了桌上的灯,然后打开食盒,端了一碗汤出来,说道:
“我煨了一个鸡汤,你肯定饿了,想在床上喝,还是下来喝?”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饿是肯定饿的。
林月鸣还没试过在床上吃东西,似乎也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是在床上吃东西的。
但今晚她觉得可以试试。
和第一次打架,第一次爬树,第一次翻墙,第一次激烈的夜晚相比,在床上吃个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升见林月鸣坐着没说话,就把鸡汤端了过去,坐在床边,拿了个小勺喂她喝。
林月鸣尝了尝,是香浓美味的鸡汤,好奇问他:
“都这个点了,哪里来的鸡汤?”
江升嘿嘿笑了:
“张妈妈的老母鸡,我挑了只最肥的给你煲汤,你喝了汤,咱们就是同谋了,悄悄的,别告诉她。”
林月鸣实在是难以置信:
“你这么有力气,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嚯嚯张妈妈的老母鸡。”
江升苦恼地叹气:
“我力气多得没处使,可是我看你没有了,我能怎么办?我又睡不着,都恨不得去给张妈妈那菜地犁两亩地。”
说着说着,江升龇着牙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你就挠人的时候还有点力气。”
刚刚灯笼昏暗,还不觉得,现在屋里灯点亮了,林月鸣就发现江升的脖子后面有两个明显的抓痕。
昨晚记忆碎片随着这两个抓痕一下鲜活起来。
林月鸣都不敢想那是她干的事儿,脸都红了,抓了被子,把自已半边脸都藏进了被子里。
她这是害羞了?
江升越看越稀罕,越看越觉喜欢,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额头抵着额头地问道:
“月鸣,你能许我,长长久久吗?”
林月鸣拉下一点被子,在他脸上也亲了一口回道:
“好,长长久久。”
一碗鸡汤下了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武安侯穷图匕现:
“你现在是不是又有力气了?”
窗内,又一场疾风骤雨。
窗外,乌云爬了上来,遮住了半边月亮。
月亦有阴晴圆缺。
人可有,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