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确实该反省自身,你虽然能干,但身为后宫之主的贤良淑德宽厚慈爱却远远不够,你先歇几日吧,好好带着宣儿,宫务暂时交给丽贵妃和高贤妃,看看她们是怎么打理的。”
“陛下!”
皇后不敢置信,皇帝竟然要架空她?没了宫权她还算什么皇后?
“朕意已决。”
说罢拂袖而去。
去哪里?自然是灼华居了。方才在法华殿那么多人,还有小孩子在,梓桃的身子又伤的尴尬,他也不好细问,如今事情暂了,他便心急如焚的去看望。
梓桃已经收拾好了,捂着肚子斜倚在床上,面色瞧着还是苍白。
“还疼吗?”
梓桃摇摇头,有气无力道:“好些了,就是失血过多,浑身乏力。”
皇帝皱眉:“不过是来葵水,怎会流这么多血?”梓桃入宫半年只来过两次葵水,来葵水时不能侍寝,绿头牌也撤了,皇帝也不会关注这个,但大致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血量。
梓桃苍白大脸上透出红晕来,细声细气的说话:“太医说肚子伤着了,这次葵水持续时间可能会长些,量也大,他给我开了温养身子补气血的药,总不会死的。只是以后来葵水时可能要受些痛楚。”她原是不痛经的,没尝过那滋味儿,若是回回都是这般痛楚,那是挺难受的。
皇帝沉了脸,德妃!
“这般严重?以后调养好了还会痛吗?”
“不晓得,看个人体质吧。唔……还有个事儿!”梓桃呐呐道,“太医说婢妾一个月之内不能侍寝。”
皇帝愣愣:“哦。”随即又笑道:“怎么?一月不侍寝,小桃儿饥渴难耐?”
“陛下!”梓桃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一脸忿忿,“我都伤着了,陛下就不心疼心疼我?还开荤玩笑!”
皇帝抱住她啄了两口:“心疼,如何不心疼?朕不心疼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你呀!素日里最怕疼的一个人,怎么就敢挺身而出呢?疼坏了吧!”
梓桃瓮声瓮气的:“是挺疼的,刚挨到时,疼的我直不起腰,可我毕竟身子健壮,若是踢到念堂身上,那可不敢想。”
德妃那一脚,是使了死力气的,又是冲着二皇子胸腹去的,若真挨着了,皇帝也不敢想。
女人和儿子,终究是后者更重要,二皇子只是想毁了德妃的脸,德妃却想要他的命,孰重孰轻不言而喻,皇帝心里对德妃那点子愧疚之情一点不剩了。
“嗯,谢谢你救了他。”
“谢什么呀!他也是我的……”梓桃想到二皇子那句话,心里泛出甜意,他素日里傲娇的很,今儿危急时刻,算是吐露真情了吧。
“是你的什么?”
梓桃想了想,还是跟皇帝说了:“就是今儿你还没来之前,我以为我没了孩子,哭的要死要活的,念堂就安慰我,他说你还有我呢,我也是你的孩子。当时我只顾着为我流失的孩子伤心,没仔细想这话,现在想想,很高兴。”
皇帝想想,也挺高兴的,他的儿子能和他的女人和睦相处,不是一见面就乌眼鸡似的,他也省心许多。这是不是说明,宏儿并非敌对所有人,只是后宫那些女人待他不够好呢?
“嗯,你待他好,他知道的。你叫他念堂?你给他取的名字?”
梓桃轻轻摇头:“不是,先皇后给他取的,思念的念,高堂的堂,就是让他不要忘记母亲的意思嘛!他让我这样喊他。”
这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
皇帝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名字,他叫惯了宏儿,也不打算改口了,“嗯,他喜欢你就这么叫吧,一个称呼而已。”
梓桃笑着应下,又问他:“陛下有小名吗?”
皇帝一愣,绷着脸道:“没有。”
梓桃才不信:“怎么会没有呢?肯定有的,太后娘娘叫你什么?”
“母后叫朕皇儿。”
“呃……”好像是这么叫的,“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我不想叫你陛下了!大家都这么叫你,我想有个独一无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