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宜自然知道裴砚声现在对她非常不满,她一个商女竟然还敢拒绝世子的求娶,确实有点不知好歹了。
但能让裴砚声彻底打消怀疑两人睡过的想法,那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崔令宜更是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得罪裴砚声,直接出声道:“世子公务繁忙,民女就不耽误世子时间,恭送裴世子。”
崔令宜如此直接了当赶人的话一出,裴砚声当即甩袖离开。
不过,他还没下车,身后又传来崔令宜的声音。
“世子,稍等。”
裴砚声停下,转身后看到崔令宜有些不安的样子,冷哼一声,心想,这么快就后悔了?
他当即就出声,“现在后悔晚了,本世子说过只给你一次机会,除非——”
话还未说完,崔令宜就打断,“世子,您误会了,民女想问我家车夫去哪里了?求世子高抬贵手,莫要伤他。”
裴砚声脸色瞬间一变,咬牙道:“崔令宜,在你眼中,本世子就是滥杀无辜的恶人不成?”
至于人去了哪里,裴砚声胸口堵着一口气,根本不想搭理崔令宜,直接负气离开。
没得到回复,崔令宜倒也不急,想着裴砚声能说出这话,那自然也不会对唐叔动手。
等看到裴砚声走了,崔令宜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今往后,她和裴砚声就再无关系了。
不过,裴砚声的情绪却是有些反复无常,他心想着,她不答应自已,他求之不得!
只是等下了马车,裴砚声就忍不住问云墨道:“若是有一位高权重的男子求娶一个商女,却被拒绝了,你说是为何?”
云墨顿时满脸震惊,问道:“世子,您刚才求娶崔娘子了?还被她给拒绝了?”
这可是惊天大八卦呀!
裴砚声当场有种想把云墨的嘴巴缝上地冲动,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你那只耳朵听到说是我求娶她了,她配吗?”
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一而再的嫌弃他,拒绝他,不就是上辈子误会她了么?也太睚眦必报了。
要不是他确实欣赏崔令宜,他怎会说出愿意娶她这话,重生一世,他又怎会重蹈覆辙,更不会只为负责而娶一个女子?
可崔令宜竟然想不到这些,那么会经商,脑子不应该挺好使的吗,为何现在成了榆木脑袋?
云墨见裴砚声都快气得冒烟了,只得出声道:“世子,奴才说错了,那奴才猜着肯定是那男子做了什么事伤到人家娘子的心,所以她才不愿。”
伤到她的心了么?
裴砚声想起刚才崔令宜跟他说的话。
她说,两人春日宴发生的事是意外,她也说,上辈子他们是怨偶,这辈子就一别两宽。
原来,她上辈子未能和离的事,重生回来,她还是想跟自已划清界限。
裴砚声突然间觉得有些难受。
他和崔令宜之间,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
可上辈子,他确实是对不住崔令宜。
因他误解,世人也跟着误解她,她曾经也努力想和他修复关系,做一对真夫妻,只是,他又误会了她,然后彻底断绝了两人和好的可能。
可要是春日宴那天,他和崔令宜真做了夫妻就好了,他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谁敢娶他的女人。
就算崔令宜对自已有怨,可他还有立场让崔令宜接受自已的示好和弥补。
但这想法刚冒出来,裴砚声又觉得自已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