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儿子铁柱也不放过,“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白眼狼,我当初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铁柱这些年听他妈说当年他差点害她丢了性命这事,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了,一开始他还会自责,但受了这么多年不公平的待遇后,他已经麻木了。
“妈,你难产又不是我导致的,是奶当年不让你借给娘家粮食,你自已气的,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铁柱现在已经对他妈彻底失望了,“从我出生到现在,妈你睁眼看看我,看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铁柱一个大男人,瘦的跟竹竿似的,两颊凹陷,颧骨高高的凸起,皮肤紧贴着骨头,像一张蜡黄的纸。
身上穿的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补丁摞补丁组成的遮羞布,他眼窝凹陷,眼神呆滞,根本看不到对未来的期望。
反观他的大哥大姐,白白嫩嫩,脸上油光发亮,走起路来肥肉乱颤,活像一座移动的肉山,身上穿的更是没有再次缝补过的痕迹。
“妈,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还有我的儿子女儿,我怎么能让他们过着跟我一样的生活?我必须要分家。”
铁柱看着自已的妻子儿女,他媳妇儿嫁进来三年,就为这个家付出了三年,结婚前那个白净的小姑娘现在像是老了十岁,仅仅几年就已消磨了她的全部美丽,而他的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哥家的吃好东西,这叫他怎么能不痛?
他有时在想这段婚姻到底给他的妻子带来了什么?
是辛苦做饭却不能上桌?是一个人孤独的在厨房听着全家人的欢声笑语?还是成为婆婆立威的把子?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有异心,为这个家做贡献,是你欠我的,就是你害我难产!
想分家单独过?我告诉你们,没门!”
吴桂花早早就没了丈夫,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三十余年,现在老太太一走,这个家自然是她说了算。
她嗓门扯得老大,唾沫星子乱飞,指着铁柱媳妇就骂,“就是你带坏我儿子,自从你进门后他就开始不服管教,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还是个会咬人的,真是让我看走眼了。”
“刚结婚那会还对我言听计从,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原形毕露了?”
吴桂花说着眼神像是恨毒了她,“我被那老婆子磋磨了三十多年,你这才三年就受不了了?真是没用!”
周围人看着这妇女主任这满眼的怨毒之意,忙劝道,“桂花啊,你这是做什么,你看看你那小儿子都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就是啊,你还妇女主任呢,自已家的事都调解不好,不如把这职位换个人当当。”
秦晏就看不惯这种偏心的,他站在一边说风凉话,“不就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吗,好摆你那臭架子,当谁不知道呢?”
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李刚也在现场,听到他晏哥开口了,他也不甘落后,“就是就是,舍不得为难大儿子家的,就去刁难小儿子家的,欺软怕硬的哟~”
边说还边挤眉弄眼的阴阳怪气,给吴桂花气的不轻。
“哎呦,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刚子快住嘴,都是咱俩的错,看破不说破,要给长辈留点面子。”
“晏哥说的是,咱俩定要互相监督这心直口快的毛病!”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嘲讽她,吴桂花瞬间破防了,“啊啊啊!
小兔崽子有你们什么事?”
“瞧瞧,我们不过是多说了两句,婶子就这般模样,要我说啊,还是你婆婆没给你练到位,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差。”
李刚听懂了秦晏的意思,总结到位,“婶子,菜就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