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依旧抱着折兮剑倚在船的犄角旮旯处,闭目养神,褚慎微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也不管那人在不在听。
严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她,“将军,这河道不算宽,大船不易调头,会不会有埋伏?”
苏辞睁开眼,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严迟,“严统领,我终于知道皇上为何将禁卫军交给你了。”
严迟:“为何?”
苏辞:“傻,永远不用担心你谋反,因为连脑子都不带。”
严迟:“……”
苏辞再次闭上眼睛,“燕狼卫一直跟着,出不了大事。”
严迟眼睛一亮,“燕狼卫真的一直在暗处保护?”
苏辞完全不想再搭理这人,“不然让他们待在军营里打麻将吗?”
一艘楼馆的小船靠近,十几个衣襟半露的曼妙美人登船,一股子脂粉味迎面扑来,苏辞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呛鼻子,褚慎微则止不住地打喷嚏。
苏辞无奈道:“至于吗?”
褚慎微捂着鼻子,“将军,你是不懂鼻子太灵的痛苦,这再细微的味道都会进了褚某的鼻子。”
说完,他一抹坏笑,鼻子突然靠近苏辞的脖颈,“就像将军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香味,闻着让人安心。”
只要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股脂粉的腻味就不见了。
苏辞往后退了一步,“胡说八道。”
她常年在军中,别说胭脂水粉,就连洗脸的皂荚,她都没用过,何来的香味?
褚慎微偏要贴着她,“真的将军,你身上的香味极好闻,比世上任何一种香料都好闻。”
苏辞直接给了他一脚,疼得他嗷嗷直叫,对褚慎微,没有什么是一顿暴揍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顿。
大船的甲板北燕帝的席位居中,谢春秋、李太守、江晚寒、扶苏澈等人分坐两旁,一众舞姬挥动轻纱,翩然起舞,李太守寻来的金陵美人自然各个绝色,勾人心魄,连两岸逛楼馆的男子都不住往船上看,两眼发直。
奈何在场的几位大人物都不给面子,北燕帝自来冷着张脸,领舞的绝代佳人眉目传情,宛如对牛弹琴,得不到丝毫回应。
谢春秋毕竟年纪大了,摆着当朝丞相的架子,而江晚寒家中有妻室,恩爱得很,那金铃薄衣的舞姬往他身上靠一寸,他躲一丈。
至于扶苏澈,他更煞风景,奈何这人单坐在那里就一副如高山流水的画卷,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一袭淡蓝色衣袍极称他出尘的气质,那红衣浓妆的舞姬似乎看上了他,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扑,最后被扶苏澈泼了一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