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柔顺的眸,淬上了寒光:“你想要我怎么做?”
春寒料峭,夜风亦有几分冷,从刚冒出新叶的树梢吹过,宛如一声呜咽。
骆宥慢悠悠回了自已的院子。
琼华如霜,将他的影子拖得斜长。
他看向自已的手,渡了层月光,骨骼已经有了形状,他快要变成大人了。
迫切想要长大。
想要这双手沾满血,从此令人敬畏,谁都不敢打他亲人的主意。
一瞬间,骆宥的眸子比霜还冷。
翌日,骆宁大婚。
她寅时初被叫起来,用了一碗燕窝粥,就开始梳妆。
喜娘是寿成宫的冯嬷嬷。
给她梳妆的,则是何嬷嬷跟秋兰。
亲王妃大婚,要着命妇朝服,极其繁琐沉重。
头饰才上了几样,骆宁就感觉脖子疼。
她瞥了眼,发现至少还有一半没上头,心里哀嚎一声。
她尚未哀嚎完,小丫鬟又捧进来一个盒子,秋兰叫她放在旁边。
竟还有!
骆宁很认命闭了闭眼。
“大小姐,您不舒服吗?”
秋兰问。
骆宁:“首饰太多了。”
“的确。”
秋兰笑道,“您不舒服的话,叫秋华进来,您靠着她,别把头饰弄乱就行。”
骆宁:“我还能撑。”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已,突然想起她做鬼的时候,见过封后大典。
那场盛典,极其奢华;而后是祭天。
郑皇后的头饰,堆起来比她头还要高,需得维持至少两个时辰。
她仪态端庄,风姿绰约。
骆宁再看镜中自已,便觉得还行,她的头饰并没有封后大典郑皇后戴的多。
天快要亮的时候,骆宁的头饰才戴好。
她不能动,一动脑壳都疼。
有亲朋来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