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都破碎了的栎安君,听到众将的唉叹,他神情无法言明,心境更是复杂,但他没有停下,只是驾着战马走在前方,可,他一想到今日之败,数十万兵马葬身于秦国…
必将会成为他一生中的耻辱。
“咳。”栎安君忍不住咳出了鲜血。
“大将军…”
“闪开。”栎安君神情冷淡,对身旁的诸将说道:“传令下去,加快脚步返回邺州,将此事…上禀大王…”
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一沉。
他很清楚,这件事只要一上呈邕安,大王得知数十万兵马,都葬身于秦,届时,必将会有雷霆之怒,王者之威下,必然要追责,也一定会追责,而他作为一军统帅,首当其冲。
但他无法辨解。
“大将军,前方有异动…”一位探路的前锋军卒,快速驾马而来,对诸位将领说道。
这一句话,让诸将神情一凝。
“大将军,后方也有异动…”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这…”诸将心头狠狠的一颤,这里可还没出秦国的地界,此时前后都有异动…他们都隐隐猜到了什么。
而在此时,地面的沙石在微微的颤栗,越来越剧烈,还伴随有厚重的声音…见此,不少人神情都僵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清楚。
恐慌如同迷药般,迅速弥漫在兵马之内…
“慌什么!”栎安君声音一沉,冷淡的目光扫视而过,震慑到了众人,方才看着前方。
那声音越来越剧烈,四面八方都有…
栎安君纵使身为一军统帅,此时手心也不禁紧了紧,那股危机感越来越强烈,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支兵马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那一位位身披玄甲的军卒,赫然都是秦军装扮,
还有那一面面秦王旗,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这一刻,他们的心…无比的冷。
“栎安君。”
秦军之列,一位位手执武器的军卒,有序的退开一条通道,同时,一道道清响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在栎安君的视线中,一位身披玄甲的大将从秦军之列出现在眼前。
“秦国太尉南平君?”栎安君看着对方,看见对方的大将军服饰,显然已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能是那秦国太尉。
“承蒙栎安君知晓,秦南…不甚惶恐。”南平君承认道。看着这位来犯秦国的临安大将,眼神中并无多少波澜。
栎安君眼神微凝,“我虽常在临安,然,秦国太尉之威名,可谓是如雷贯耳,我也未曾想到,与秦太尉的初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确如他所言,与南平君的见面,确实在他的预料之外,本以为与秦太尉的交锋不该来得这么快,可事实…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仅与秦太尉提前交锋,全盘预算出了差错,当然,若仅是这样,只能算是增加了一些压力,并不足以让他身陷困境,而是,后来与秦太尉的交锋…
一步出错步步错,兵马损失殆尽,只剩下这么一点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