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公子点头:“好说好说,我一定来!”随后,众人一同向他道别,朝城内走去。齐玉焱跟着他们,多次回头看人们簇拥的箱子:“咱们还没问那些箱子是干什么用的呢!”纪元庆拍拍他:“玉焱,现在箱子不重要。”齐玉焱一愣,又回头看了一眼,嘀咕道:“我觉得很重要……”一行人直奔一家客栈,这家客栈许是泣城中较好的,价格不菲,环境也比他们先前住的不知要好多少倍。掌柜见他们一次要了七间房,笑的眯起了双眼。江殊殷见他本就长了一双小眼睛,如今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不觉想起一个词:门缝里看人。走进住所,迎面看见的就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画中桃花艳红妖娆,像是以鲜血画就,壮烈繁华,十分夺目。桃下立有一俊逸公子,肌白似雪,衣袖翩翩,恍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天人,眉眼更是和煦宁静,好似冬日里的白雪,纯净无瑕,文质彬彬。他身着一袭白衣,衣襟间尽是金色凤鸟,十分繁华高贵。江殊殷端详片刻,回头问:“不知,这画中是何许人也?”领路的伙计道:“乃秦忌公子。”众人一愣。待那伙计离去,江殊殷立在画前连连赞叹:“好风姿,好英雄,可惜被人杀害,当真可惜了。”大家似乎都是如此想,范赫生也叹道:“不知秦忌公子当年为何不去找其他正道门派,而是请了肖昱。”纣痕:“倘若他当初请的是其他门派,或许就不会出这等惨案。”江殊殷难得没与他们反着来,因为他也是这般觉得。正道有时候的确固执己见,死要面子,恨不得所有人的想法都与自己一般。但不能不承认,他们也有他们的好处,就比如这件事。若是秦忌将他们请来,凤翎宗虽会损失名利,但也不至于如此丢人。这样一来,凤翎宗虽对他怀有恨意,但也不至于非要他性命不可。其次,这也是江殊殷想不通的地方,秦家也属正道,理当与七恶势不两立,又怎会去找肖昱帮忙。这无论如何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惜,秦忌公子以算香消玉损,众人即便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得知他当时的想法。一干人围着桌子坐下,终于开始讨论此事的疑点。陈涧芳道:“我有疑。”众人侧耳倾听。他道:“众所周知,肖昱不论杀人还是灭门,皆是从不掩饰。更不会说从头到尾连面也不露。”江殊殷默默点头:的确如此,所以他方才才那么惊讶。范赫生道:“陈长老的意思?”陈涧芳皱着眉:“恐怕此事不简单,我总觉得这件事疑点太多,不能草草结案。”微微侧头:“就不知浅阳尊如何想。”沈清书俊逸的眉也轻轻皱起:“的确如此。首先门外是谁一时间众人心中警铃大作,江殊殷冷冷喝道:“谁?”此话才出,敲门声顿时了无踪迹。门外之人似乎想了好一阵,仿佛在考虑到底推不推。听他半响没动静,又不曾离开,屋里的人有些按耐不住欲去开门,却不想门外那人先一步做出决定,一把推开门。——最先闯进众人眼里的,是一袭翠绿衣裳,再者是此人腰间佩戴的高阶仙剑,仙剑之上还系有一条金色剑穗,再往上移…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此人一进来,屋内的空气瞬间下降,大白青天渗的人直打哆嗦!江殊殷心道:若是凤翎宗给诸城升温的时候有他在,人们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范赫生等人见了他,果真牙痛的厉害,纷纷对他道:“沈峰主。”沈子珺冰冰冷冷,一言不发,仅仅是对他们点点头,算是过打招呼,就直径向沈清书走去。齐玉焱本坐在沈清书身旁,见他过来,慌慌忙忙的让位,生怕拦了他的路。沈子珺并未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向着沈清书行了一礼,极有礼貌的唤了声:“师父。”沈清书点点头,和煦道:“子珺你怎地来了这里?”沈子珺一双紫眸似有怒火,奈何当着家师的面只好压制,语气却是藏不住的冰冰冷冷:“师父,晓宇在你们这里吗?”沈清书皱起好看的眉:“不在。”微微停顿一会,他又接着道:“晓宇不是在坠云山吗?”沈子珺面色铁青:“前段时间他趁着我忙,骑着追云下山了。”“去了哪里?”沈子珺摇摇头:“不知。我以为他是寻着你们来了,故此一路追来。”江殊殷兴许真的与他八字不合,一见他这样正经就忍不住像曾经一般破了他的功底。再加之想起肖昱说的那番话,以及他佩剑上那条金色的剑穗,江殊殷就越发克制不住心底的那股躁动。想当年,到底是谁说他做的剑穗难看,死活不愿意带的?又是谁成日里老说“就算你走了,还有师父陪着我,谁会想你”之类的话?其实——沈子珺是想他的吧!就是那种,明明心里很诚实,嘴上却总说“不要不要”的那类人。当真想不到,与他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沈小师弟,竟然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啊。还好重生了,若不然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就尘封了!对此,江殊殷腼腆一笑,扭捏着道:“沈峰主,你的心意我领了。”众人:“……”沈子珺僵硬着脖子转过来:“你,你说什么?”沈清书无奈道:“薛公子……”请积口德。齐玉焱:薛墨辕为什么每日都在花样作死?偏偏身为肇事者的江殊殷毫无收敛,有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无私精神。他百媚千娇的看了眼沈子珺,只差红了脸:“讨厌~沈峰主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不过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再重复一遍吧,我刚刚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沈子珺似乎受到重创,猛地向后一退,才扶住桌沿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