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眠将血收下:&ldo;本想再拖段时日,但我如今急需百道之体的心头血。对不住了。&rdo;
顾三清笑一声,他挑起眼皮,上下看顾清眠一眼,继而道:&ldo;无碍,这一诺本就是我应下的,该还。门就在眼前,不需我送客吧。&rdo;
&ldo;这恐怕不行。&rdo;顾清眠凑上前,没脸没皮地笑,&ldo;我还需你帮我做件事。&rdo;
顾三清:&ldo;不帮。&rdo;
顾三清将核桃抛起,手中一接,径直将核桃掰开:&ldo;我&lso;清&rso;字都已还了,清寒观的事别找我。&rdo;
&ldo;清字?&rdo;顾清眠一愣,&ldo;你何时还的?&rdo;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不重要,继续道:&ldo;我盼你届时帮我在清寒观保一个人‐‐&rdo;
顾三打断他:&ldo;不保。&rdo;
他吃了两片核桃:&ldo;你我之间已经两清,谁也不欠谁。我无需帮你,你也不必帮我。&rdo;
顾清眠早料到他会拒绝,却继续笑道:&ldo;是么?你我之间两清?&rdo;
&ldo;那顾子清呢?&rdo;
顾三纹丝不动:&ldo;关他什么事?&rdo;
顾清眠:&ldo;人人都说他成仙时,凡心断的不干净。但我想你我都知道,顾子清这个人,压根没有凡心。&rdo;
顾三:&ldo;所以呢?&rdo;
顾清眠:&ldo;所以‐‐是你杀的?&rdo;
&ldo;笑话。&rdo;顾三伸手一捞,顾清眠这才发现他边上放着一个竹篮,竹篮里全是核桃。顾三继续掰核桃,嗤笑:&ldo;我那时只是个分神,他已是大乘顶端。杀他?我也要有那个本事。&rdo;
&ldo;这可不一定,毕竟焚琴道人神通广大。&rdo;顾清眠往后一转,坐到了另一把椅上,&ldo;顾子清其人,只认成仙一条正道,便当这天下人人都想做神仙。他杀了你祖父母,将你带回来,没准还觉得救了你。待你通晓人事,自会谢他。&rdo;
顾三面色不变,嘴角噙笑,然而他手里再剥开核桃‐‐顾清眠曾经与他呆久了,知道这人越是心情不好,便越喜欢吃东西。顾三咬了几口,笑道:&ldo;你今日是来找死的?&rdo;
&ldo;没吧。&rdo;顾清眠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ldo;我又不傻。&rdo;
&ldo;只是同你算一笔账,我们之间如何两清‐‐&rdo;顾清眠靠在椅背,&ldo;顾子清杀了你爷爷,你又杀了我爷爷;清寒观利用你对付顾家,你再利用我对付清寒观。&rdo;
&ldo;这么一想。&rdo;顾三眼中更冷,顾清眠却笑道,&ldo;这账怕是无休无止了‐‐核桃好吃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