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人,难道你要我做个没有信用的人么?&rdo;玉老爷反问。
&ldo;妾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初见是玉家嫡女,要嫁作妾室,只怕于礼不合,难道老爷没有想过……族里的人会反对么?&rdo;玉夫人眼角微扬,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玉云生撕破脸,即使她已经知道,他们夫妻已经情尽。
&ldo;这是我要嫁女儿,何时轮到他人来管。&rdo;玉老爷哼声道。
玉夫人心里冷笑,她明白玉云生其实是在警告她也别去找忠王府的人出面,&ldo;云生……&rdo;她幽幽叫道。
玉老爷一震,迟疑看向玉夫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齐娈这样叫他了,&ldo;娈……&rdo;
&ldo;云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rdo;她本想着玉云生或许会看在她份上,不要让初见嫁到榈城,她不想走最后一步棋,不想依靠忠王府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可是如今……这个玉云生还能让自己依仗吗?还能靠他保护自己的女儿吗?伤害她们母女最深的……不正是他么?
&ldo;娈……&rdo;玉老爷站了起来,心里没由来一阵恐慌,这次的恐慌比任何一次都要教他害怕。
&ldo;老爷,妾身该回去了。&rdo;玉夫人转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出瀚院,那身后一直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已经隔了万千重山水,再也进不了她的心。
第38章劝离去(二)
&ldo;丽娘,三爷来了么?&rdo;从瀚院回到秀和院,玉夫人又叫来了家里负责购买的执事,交代了过几日拜礼要准备的东西后,外面日头已经升到正中,玉夫人脸有倦态之色,一手撑着额际,一边问着端着饭菜走进来的丽娘。
丽娘笑道,&ldo;正想进来给您说一声的,三爷来了,在二门呢。&rdo;
玉夫人幽幽一叹,&ldo;快让他进来,这饭菜先拿下去吧,我吃不下。&rdo;
丽娘担忧看了她一眼,使了个眼色给夏玉,夏玉赶忙出去让守二门的婆子给三爷进来,&ldo;还是吃点吧。&rdo;
玉夫人摇了摇头,闭眸等着齐殷。
过了一会儿,窸窣的脚步声传来,玉夫人缓缓掀开眼眸,看着齐殷背着阳光从门外走了进来。
丽娘给齐殷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把在屋里做事的小丫环也支开了。
&ldo;娈儿?&rdo;齐殷看着坐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两眼间尽是疲弱之色的玉夫人,眉头紧皱起来。
玉夫人柔柔一笑,&ldo;三弟,你来了。&rdo;
&ldo;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rdo;齐殷坐了下来,与玉夫人面对面。
玉夫人笑容不减,虽温柔,却可感她眼底悲凉之意,&ldo;老三,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那件事么?&rdo;
齐殷怔了一下,沉吟片刻,脸色微变,&ldo;玉云生从榈城带了什么消息回来?&rdo;
玉夫人呵了一口气,嘴边噙笑,&ldo;与我当初猜想无异。&rdo;
齐殷面无表情,&ldo;这就是你要找我来的原因?&rdo;
&ldo;我其实更希望不必找你,只可惜……&rdo;玉夫人垂眸,唇色白得教人触目心惊。
齐殷默默看着玉夫人,久久之后,才叹道,&ldo;娈儿,离开这里,回家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