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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祝赫,分明已经读完四书,都要下场了却还混迹在他们之间,范愚感到了疑惑。
“咳。”
祝赫闻言,没有继续拗造型,而是抬手掩在嘴边,假咳了一声。
“这个我知。十二郎有所不知,另一个课室授课的先生模样不大周正,祝兄还牙牙学语的时候便因为瞧见先生的模样被吓哭过,是以入学之后坚持留在蒙学,任长辈如何劝说也不愿去经学那头念书。”
范有宁又抓住机会,说出来了这个只有范愚还不知情的秘密。
“不过那位先生是祝兄的堂叔,向来疼小辈,祝兄又生的格外好看讨喜,先生就没同祝兄计较。”
范愚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抬头看向祝赫,只见方才还姿态风流的少年郎这会儿已经羞得脸上升起来团红晕。
好在休息时间所剩无几,先生已经慢慢悠悠走回了课室,还招呼了三人一道进屋。
恰好解救了正在害臊的祝赫。
紧跟着的课程较之之前要轻松不少,众人只需坐着听先生讲授些道德规范与本朝律令。
先生讲课多年,这会儿把枯燥无味的内容讲成了故事般鲜活,几人一个比一个听得认真。
范愚和祝赫也就因此把方才休息时候发生的事抛到了脑后。
族学第一日的学习对范愚来言格外充实,难得的两顿饱食也叫他颇感高兴。
揉着变得圆鼓鼓的肚子,范愚跟在祝赫身后进了屋。
早晨被先生带领着来放包裹的时候,屋里已经空无一人。是以范愚这会儿才发现,随意选的铺位恰好就在祝赫身旁。
两人对这个巧合都还挺满意:范愚想着同第一位友人距离更近,祝赫则单纯为了往后每日睁眼后、闭眼前,瞧见的脸都赏心悦目而高兴。
范愚家中用不起烛火,族学倒因为有宗族供着还算宽裕,连学生睡觉的屋里都给摆了根蜡烛。
不过烛火的光总归比不过白天的日光,昏暗不少,还闪烁摇晃。
照明还好,真要念书看起来便有些难受。
像是范有成,便一向来不喜欢在入夜之后念书,觉得费眼睛。这会儿他早早就窝到了床上,同范有明在那小声嘀咕着闲聊。
范愚瞧见蜡烛之后就很激动,这样一来,他每日能念书的时间又长了不少。
只是屋里人多,呼出光屏来念《笠翁对韵》便太奇怪了一点。
范愚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拿《千字文》来看一会儿。
看起来,如何在现实中赚到钱来买书该提上日程了,总不能回回捧着本已被系统盖章不会遗忘的书来读。
那样也太浪费时间了些。
范愚忽然想起来先生介绍族学时候说过的话:督课每月一次考校之后,都会视成绩给学生以奖惩。想来奖励兴许会是钱财。
范愚于是下定决心,得更努力学习,好攒钱来买书。
一旁的祝赫也不愿错过念书的时间,捧出来了四书,想抓紧时间再温习一遍功课,于是拉着范愚一起挨到了蜡烛旁。
“阿愚不是已经能背这三本,怎的又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