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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明白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殿下身边。”他握住太子的手。
太子没甩开,紧紧反握,苦笑一下:“若你是姑娘家,我一定给你个名分。”
受伤最深的,是皇后。她受这场风波吹打,又病得下不来床。
借着叶大将军回都,百官早朝时商讨究竟是否该夺回流岩。叶霖仍与太子不谋而合,认为该出兵,北昌惧怕首尾难顾,必不敢两线作战。
那本是大齐的疆土,这并非挑起争端,只是收复失地。
齐帝坚决不允,怕叶霖冲动,干脆把他留下。用兵部杂务缠住他,还命他陪自己细化陵寝。
当驸马在鹰嘴关调兵遣将,誓与楚献忠一战决胜时,齐国这对君臣闪电般结为亲家。
叶小妹的月信一向很准,然而彻夜未归十几日后,这家伙失约了。又过半月,她竟开始害喜,日日呕吐。趁父亲在家,紧锣密鼓成了亲,拜堂时还在反酸水。
太子也到场祝贺,神色自若,还诵读了贺词。
那柔和的声音如绵里藏针,令她害怕。皓王风流,但也憨直风趣。像清浅小溪,一眼看得到底。而太子,像一口花团锦簇的深井。
可别生女儿。
入洞房时,叶小妹想。
生个男孩,像五哥一样,走得远远的,自由自在,不用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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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醒过来时,身在北坡山麓的树林,时近正午。
周身涌动着厚重的落叶气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品了品,是参片。他裹得严严实实,躺在阳光下。一片枯叶拂在脸上,转瞬飘走了。
“小五……”他吐出参片,避开刺目的阳光,寻找老婆。看见罗雨他们围成一圈,在洗什么东西。
他踉跄地跑过去,扑进圈子,看见少年毫无生气地躺着,几双手在搓那具苍白的身体。于章远他们都在哭,似乎已无力回天。
我的叶子也枯萎了!不,不会的!
楚翊将少年捂在怀里,握住对方手腕,还有脉搏。又探额头,并未发烧。他心弦微松,听罗雨说起营救经过:
“我们都被雪冲散了,找了一夜,才找到困住你们的冰缝。我顺绳下去,见王爷躺在王妃身上,一点冰都没挨着。而他做了你的垫子,像莲花托着佛陀似的,托着你。他被冰镇坏了。”
楚翊红了眼,问王妃中间醒过没有。
“没醒,也含着参片呢。”罗雨哽咽,“还好,我随身带着老山参,打算给王爷补身体用。”
楚翊还得知,敢死营的统领孙副总卫在雪崩中殉国,葬于雪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