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三皇子见他面色冷淡许多地后退,他眸子下垂,反而更近一步,端详着俞书礼的脸:“你倒是说说看,这更为时宜的地方,是在哪里?本宫可是喜欢带点艳糜色彩的地方,镇国公可有推荐?”他的视线从俞书礼的下颌线逡巡到腰间,再逐渐往下。
被人这样看着,俞书礼脸色不虞,正待说什么的时候,魏延立时挡在他身前,声音凉凉地警告:“三殿下,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二人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其间火花四溅。
本来坠在正中的日光渐渐西沉,草场之上云淡风清,树影斑驳,而四周像是被静止了一般,短时的呼吸也被暂停了下来。
“赵玄”直接把魏延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轻笑了一声:“魏丞相,真是护食的很。”视线却没有从俞书礼身上挪开。
他的目光带着玩味和阴鸷的肆意观赏,如同在欣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那股带着掠夺的兴味。
俞书礼见躲不过,便干脆不躲了。
他大大方方站出来,回答“赵玄”方才的问题:“臣一向洁身自好,没有推荐。”一张小脸上尽是鄙夷,说话已经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
“三皇子”正待再说什么的时候,对上了二皇子赵阑的目光。
他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开口,赵阑便笑着替他给俞书礼道歉:“镇国公勿怪,三弟对渠州一案,并不知情。如此胡言乱语,也不过是孩童心性,有些莽撞爱玩闹罢了。”
被人就这样当着面说自己是“孩童心性”,三皇子自然脸色一僵,心有不虞。但他一瞬之后便微微一笑,“是啊……本宫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戏院胆子敢这么大,竟然能做这种皮肉生意。好奇之余,倒是很想深究一番……”
“它这背后,究竟是借着谁的胆子……在办事呢?”他抬起下颌,一字一顿地问魏延:“魏丞相以为呢?”
“案件详情,稽刑司自会不日后给出结果。”魏延平静地回答:“今日……是春闱现场,不是审案现场,自然……也不适合盘问。我说的对吗?三……殿下?”
“自然。”“赵玄”挑了挑眉:“魏丞相说的有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又放回了俞书礼身上,缓缓道:“不过,在看这最后一项考试之前,我还有个故事讲给各位听,不知镇国公愿不愿意赏脸?”
也独独只问了俞书礼一个人。
魏延眉心微蹙:“三殿下,考试不得延误。”
“若我偏要耽误呢?”赵玄一笑。
魏延面色冷厉:“那臣自然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
三番几次意有所指,针对的都是俞书礼。饶是魏延脾气再好,此时也必然要脸色铁青,更何况,俞书礼知道,他压根不是这般能忍的人。
在他俞书礼的事情上,魏延从不会让他受委屈。
手指一动,快速拉住即将上前的魏延,俞书礼对着“赵玄”勾了勾唇:“自然想听,三殿下请便。”
魏延的手腕上温度一热,他抬眸,对上俞书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