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眼睫,朝头顶望去。
沈晏初正好整以暇地看她,嘴角轻佻,一双眼染了六欲,哪还有先前的清冷自持。
柳如颜:“…………”
“仅这些,还不够。”
她有点懵:“什么不够。”
沈晏初揉着她腰,指腹打着圈儿,一副意犹未尽之态。
她终于醒过神来,往后退了又退。
他却翻身而起,宽肩舒张,撑在她上方,紧紧凝视对方。
“这便想逃了?”他含笑一语。
“我累了——想——歇歇——”她支支吾吾地说。
沈晏初抓住她腕,好笑道:“无碍,换我来亦是一样。”
伴随着一道惊呼声,水花飞溅,他揽着她跃入水中。
池水颠簸,一浪未平一浪又起,久久未得平息。
睡在竹榻上时,柳如颜一手扶住腰,灵台有点空。
沈晏初则宿在一旁,不见半分忧心:“既然入不了佛门,明日起,你便随我回宫。”
啧,前一刻还无悲无喜四大皆空的,转瞬之间,就要带她走人。
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柳如颜不禁暗想:从她到大理,再入无相寺,怎就像被人暗中操控了一样。
“所以,你禅位为僧是假,引我前来才是真?”
月光洒落床头,男子似乎愣了一会,半晌,才道:“若不这样做,你岂会来见我。”
柳如颜气炸了,拿手指去掐他。
沈晏初瞬间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音色里带了笑:“以你性子,怕是看再多的册子,也不会主动与我欢好。如此一来,又岂能破了这戒,解开焚心诀?”
她沉默。
仔细想想,倒也是。
“枉我煞费苦心,潜入寺庙,伴你身侧,你又何必装作不认识我。”柳如颜小声嘀咕。
一声轻叹响起,他紧拥着她。
“只因为那时,我已无心。”明明忘不了你,却心如止水,再无半丝涟漪。
无悲,无喜,无情,无欲。
他一个绝了情,断了爱的人,再次相见时,他怕自己伤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