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见到皇上后,碧素就已经进屋,重新铺好了床榻。
这个时候皇上过来,定是要宿在长春殿。
姜漓很少伺候周恒更衣,往日在含熏殿,或是乾武殿,皆是他自己进浴池沐浴,清晨起来,也是高沾为他更衣。
她只管焚香。
陪他入睡。
如今她身份又不一样。
而周恒进屋后,也一直立在那,没有半点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姜漓忐忑地问,“臣妾为陛下宽衣吧。”
周恒应了,“嗯。”
姜漓硬着头皮过去,周恒今日没披大氅,只一套黑色龙袍,姜漓立在他跟前,低头去解他的腰封,姜漓进宫后,没人教过她怎么伺候人,就算是高沾,也只教了她,如何为陛下守夜。
这腰封她平日里倒是见高沾取过,瞧着简单,轮到自己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情急之下,姜漓手上带了劲,往前一拽,周恒未防备,那一拽,脚步竟被她往前硬生生地拽了一步。
姜漓惊慌地抬头,周恒正看着她。
“臣妾”
姜漓话还没说完,腰上一只手,猛地扣过来,撞在他胸前,撞出了一声闷哼,姜漓还未来得及羞涩,那声音就被堵进了喉咙,唇瓣上陌生的气息,顺着那嘴儿,蔓延至了整个脑子,如一道雷电击过,姜漓身子陡然升温,微微发麻。
那吻却如同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松开后,姜漓一阵急喘。
周恒自己解了腰封,将龙袍往屏障上一抛,往床榻上走去,“躺进去。”
姜漓的心,快跳出来了。
却又不得不背过身子,解了自己的外衣,窸窸窣窣一阵,那屋里的一盏灯被姜漓吹灭。
姜漓摸着黑,从床头钻过去,尽量不碰到他。
躺下后,那心口的跳动太快,自己都能听到动静。
姜漓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片刻,周恒突地又开口,“紧张?”
姜漓跟着清师傅学过医,虽没有人教她如何伺候人,但她却读过同房之类的书籍。
她知道迟早有这一日,躲不过。
紧张自是紧张。
她从未同人如此亲近过,就连娘亲也没有,那唇,从未被人碰过。
姜漓正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周恒的胳膊却是一伸,从她脑后穿过,微微一用力,将她揽了过去。
同榻了这么久,两人从未逾越过。
今夜,周恒头一回抱她。
姜漓的脑袋被迫压在他的胸膛上,僵着脖子,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半晌,头顶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道,“睡吧。”
过了很久,姜漓的心跳才缓缓地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