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教罐罐认字,还教罐罐写家书呢。”罐罐眼睛亮晶晶的,“等到罐罐去走商,给哥哥写的信就叫家书。”
魏承笑道:“那你给哥哥写家书要怎么写?”
罐罐咬一口骨头,咽下去才清清嗓子道:“长兄大人侍右……”
后半句有点忘了,他向来是不愿意记这些词句的,忽然想起道:“不孝顺的魏罐罐来信啦!”
“是不肖子孙。”
魏承摇头笑道:“且我是兄长,应当用不上不肖子孙。”
他曲指敲敲桌子,琢磨了会儿:“应当是长兄大人侍右,愚弟魏渝顿首禀。”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罐罐懵懵懂懂:“爷爷说出门在外,家书抵一万两金子,叫罐罐一定要写好写会呢,哥哥,家书怎么要那么多银钱呢?”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魏承念了遍,笑道:“等你日后长大了,就明白这句诗的用意了。”
幼时不懂分别之苦,若是日后他与罐罐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年之中能见上几面都是奢望,那家书还真算得上万金。
吃过午食,罐罐玩闹一会儿就睡下,小狼也在家中填饱肚子跑去山上撒欢。
魏承便来到粮仓开始琢磨鸡粮的事,他先是拎出一只母鸡单独在外头养,他计划着先喂养一只鸡试试若是不妥当也不浪费粮食,也不会伤了剩下母鸡的身体。
沈郎中说草药只是催母鸡产蛋之效,鸡蛋的颜色与其无关,可诗人所书明明写着蛋黄犹如落日橘红。
寻常鸡蛋都是浅浅黄色,未曾见过橘红的蛋黄。
魏承拿着木盆往里放了些鲜嫩的鸡草,又少放了一点苞谷,草药也放了少许,听着养鸡摊贩的婆娘说他们还给鸡粮中放些小鱼。
家中现在没有小鱼,倒是有些……买回来的虾粉。
魏承犹豫一会儿,抓了一把虾粉也混在鸡粮里,将鸡粮拌好放到那只被隔出来的母鸡面前。
母鸡东啄两下,西啄两下,没一会儿就将一盆鸡粮吃空了。
魏承见它爱吃,没嫌弃草药味冲,渐渐也放下心来,那就按照这个粮谱喂上几天再看看情况。
不过虾粉是不能这样喂下去了,一两十多文的玩意,怎么也不能这样喂了鸡。
他见罐罐在家熟睡便锁好门出门,他先去到豆苗家,兰婶子却说豆苗将自家放养的鸡抓了回去,眼下正在山下割鸡草。
“豆苗。”
豆苗正在往背篓里塞鸡草,转头笑道:“承哥,你咋来了,你不是才在山上打完鸡草。”
“有点事想问你。”
魏承帮着他一道收拾割下来的鸡草:“咱们村中有哪些村小子手脚老实不耍滑,我想雇两个人给我摸点小鱼小虾。”
豆苗道:“倒是有两个老实的,就是以前跟着咱们一起玩过的大东小东,他哥俩人挺老实,不过自打他们娘生了病,这哥俩就经常上山砍柴赚钱,眼下不知道忙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