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的手臂如铁箍般收紧,将怀中那具娇软的身躯死死按在胸前。
粗糙的指尖触及她冰凉如玉的肌肤时,那真实的触感才终于驱散了心底盘旋不散的恐惧。
真好……他们都还活着。
山风裹挟着腥味灌入洞中,周重云的记忆却仍停留在那个令人肝胆俱裂的瞬间。
她抽回手的刹那,月白衣袂在风中翻飞如折翼的蝶,崖边碎石簌簌滚落的声音像是砸在他心尖上。
那一刻他听见自已心脏撕裂的声音,比这辈子受过的所有刀伤箭创加起来还要疼上千百倍。
“你知不知道……”
他刚想板起脸训斥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喉头却猛地哽住。
掌心传来宁舒蕴脊背细微的颤抖,低头便对上一双噙满泪水的杏眸。
那眼神倔强又脆弱,晶莹的泪珠正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滚落,滴在他胸膛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烙进他心里。
“我、我以为你……”
宁舒蕴哽咽得语不成调,沾着血渍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散开的衣襟,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破布料。
晨光透过洞口的藤蔓斑驳落在她脸上,照得那些未干的泪痕闪闪发亮,像是撒了一地的碎玉。
周重云所有硬话都碎在了这泪光里。
他粗糙的拇指抚过她眼下的青影,触到满手湿凉。
这个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姑娘此刻脆弱得像只淋雨的猫儿,让他心头又酸又软。
“哭什么?”
他故意用指节蹭了蹭她泛红的鼻尖,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我这不是好好的?”
怀中的抽噎声却更急了。
宁舒蕴整张脸都埋进他颈窝,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淌,像是要在他皮肤上烫出印记。
她哭得那样凶,纤弱的肩头在他掌心下不住地抖,仿佛要把坠崖时的恐惧、拖行时的绝望都哭尽似的。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