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领命而去,苏蕴站在窗前,看着院中肃立的玄甲军。
阳光照在铁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西沉,暮色渐浓。
苏蕴在房中来回踱步,裙裾扫过地毯发出细碎的声响。
周重云从未离开这么久却不传个信回来。
“夫人,该用晚膳了。”
燕儿小心翼翼地在门外提醒。
“再等等。”
苏蕴望着渐暗的天色,“将军说不定马上就。。。。。。”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苏蕴心头一跳,扑到窗前,却只看见一队玄甲军匆匆跑向府门,很快又归于平静。
希望落空的感觉像钝刀子割肉,苏蕴咬着唇回到榻边,强迫自已坐下。
绣绷上的海棠才绣了一半,嫣红的丝线在烛光下像一滩血。
晚膳照例有女医验毒,苏蕴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每一刻等待都像在油锅上煎熬,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夫人,夜深了。”
燕儿第三次来催她歇息时,已是三更时分。
苏蕴摇摇头:“我再等等。”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让燕儿去休息,自已独自坐在窗前。
春夜的凉意渗入骨髓,可都无法减轻她内心的焦灼。
烛泪堆积如小山,最后一支蜡烛也将燃尽。
就在苏蕴以为今夜又要独自度过时,院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猛地站起身。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有力,带着归来的疲惫与杀气。
门被推开的瞬间,苏蕴已经赤着脚扑了过去。
“重云!”
周重云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冰凉刺骨。
他一把接住扑来的妻子,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托起,大步走向床榻。
“怎么不穿鞋?”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责备,却更心疼。
他单膝跪在床沿,将苏蕴放在锦被上,大手握住她冰凉的玉足揉搓,“冻成这样。。。。。。”
苏蕴顾不上回答,双手急切地捧住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