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
皇后冷笑一声,“这京城里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抬起宁舒蕴的下巴,“本宫是心疼你,怕你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宁舒蕴强忍着后退的冲动,眼中适时泛起水光:“娘娘的意思是。。。将军他。。。”
她声音轻颤,将一个惊惶无措的闺阁女子演得惟妙惟肖。
皇后满意地松开手,靠回椅背:“你是个聪明孩子。
本宫今日与你说这些,无非是念在两家姻亲的份上。”
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姑姑连忙递上帕子。
待咳喘稍平,皇后疲惫地摆摆手:“罢了,这些朝堂上的事原不该与你说。
只是。。。”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玄甲将军几次三番在御前参奏宁家,又屡次借故接近你。。。”
她忽然压低声音,“你可知道,他府中那些个侍妾,都是怎么没的?”
宁舒蕴适时地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身子微微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皇后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继续缓声道:“那位将军。。。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
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宸妃娘娘往这边来了,说是接宁姑娘去养病。。。”
皇后脸色一沉,方才还病恹恹的眼睛陡然射出冷光。
宫女还未通传完。
“娘娘金安。”
宸妃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发间金凤步摇晃得厉害,“臣妾来接阿蕴。”
皇后表情有一瞬扭曲,又迅速恢复病恹恹的模样:“妹妹来得正好,本宫与宁小姐。。。。。。”
“娘娘久病体虚,还是少操劳些好。”
宸妃一把拉起宁舒蕴,指甲在她掌心轻轻一掐,“蕴儿,跟姨母回去。”
踏出凤仪宫的刹那,寒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
宁舒蕴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的药味都吐个干净。
宸妃冷笑:“这老虔婆装病装久了,真当自已是菩萨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记住,她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
宁舒蕴点头,回头望了一眼。
凤仪宫的飞檐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兽。
她忽然想起皇后最后那个眼神。
看似慈悲,实则冷得像淬了毒的针。